明明记得自己将珠子吞了啊!
难道是……
王硕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又看了看素云那干净洁白的小手,不由得面露古怪。
“你拿着它昏了过去,我们没办法将它塞回原位,便一起捎带了回来。”
是这样吗?
王硕更纳闷了。
又听素云提起之后的事,说是族长带人才找到他们。而教练回来之后就大病一场,绝口不提祖堂里发生的事。
倒是他们三个却还受到了表扬,说连大人都走不出的迷魂阵都几乎给走出来了。
听完素云的讲述,娘亲难得高兴了一回,又要留她吃晚饭,素云说“不了”便三步一跳的出了门。
“硕儿,吃饭吧!”
望着娘亲那冰霜消融般的动人笑靥,王硕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娘亲是最美的。
丫环芸儿提着篮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他们太欺负人了!”
“怎么了?”
“你看……”芸儿抬了抬手中的篮子。
“怎么才这些?”
“就是啊!他们竟然说我们这个院里都是女眷,要从今天起缩减用度。我呸!分明就是克扣,王硕不是男人吗?什么收支紧张,根本就是借口!”
“他们……竟然这么说?”
“是啊,更可气的是,他们还私底下说王硕不是真正的王家人。难道他们忘了,姑爷是入赘的吗?王硕还跟着姓王呢!
再说了,姑爷当初可是拿出了万金彩礼的,难道还不够我们吃穿的吗?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你看,这菜叶都黄了,还能吃吗?”
娘亲叹息了一声,只说晚些去内务堂问问。
饭菜上桌了,娘亲将一块肉夹到王硕碗里,自己吃着白米饭。
王硕将肉夹回:“娘亲,我吃过了。你也吃一点吧!”又从小碟里夹起另一块,“芸姨,你也吃!”
娘亲将肉塞回王硕的碗里,正色道:“傻孩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再说,娘亲也不爱吃肉。”说罢,夹起一片有些发黄的菜叶含进了嘴里。
王硕的眼睛莫名的有些湿润。
只是,昨天刚打过架,族里就缩减用度,这会是巧合吗?
他攥紧了拳头,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
王家有专门的学堂,家族子弟不分男女都可上学,请的夫子也是远近闻名的秀才。只是这老秀才学问不错,脾气却不太好,尤其是手上那一支黄竹戒尺,让人谈之色变。
课前,学堂里乱哄哄的,一些人围在一起听王贵儿在那胡吹海侃。
和他隔条过道的是二长老的外孙女于美珊,长得妩媚好看,那晶亮的目光和时不时发出的咯咯娇笑,更让王贵儿像打了鸡血一般。
这会儿王贵儿说的是前天打架的事,经他添油加醋的一通胡诌,就成了另外一个版本,与王硕所经历的截然不同。
当然,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王硕被揍得很惨。
完了还点评几句,说什么王硕傻不傻,连璟隆少爷都敢惹。璟隆少爷是谁?那可是族长嫡孙啊!将来搞不好还要当族长的。他算老几?也不掂量掂量,还敢抢璟隆少爷的狗崽。璟隆少爷看中的狗崽,那能是狗崽吗?
有人就问了:“不是狗崽,那是什么?”
“什么你甭管,给璟隆少爷看上是它的福份!”
“那干嘛还虐待?”
“虐待?谁说虐待?那叫考验!只要通过考验,那就是一人之下万狗之上,从此吃香喝辣了呀!”
正说到这,王硕和素云走了进来,许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来。
也难怪,王硕的样子实在是太扎眼了点,头上缠了纱布,手上也有些青肿,简直就是配合王贵儿的演说现身说法来了!
“哟!这造型挺别致啊!”
王贵儿这一说,逗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听说你们昨天在祖地转悠了一整天呐,怎么样,好玩吧?”王贵儿故作好奇状,调侃道,“我还听说,你们遇到鬼打墙了啊!哎呀呀,一定很害怕吧。昨天那个被吓尿了裤子的就是你吧!”
没有意外的,学堂里又是一通哄笑。
素云听不下去了:“王贵儿,你胡说什么?”
王贵儿戏谑的笑了笑:“怎么,你来咬我?”
素云气极,王硕拉着她坐下,安慰道:“何必与之计较。狗吠人,难道人还得骂回去不成?”
素云噗哧一声转气为笑。
王贵儿却不干了:“你骂谁是狗呢?”
王硕故作迷糊状:“那谁……一人之下来着?”
“你!”
“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王贵儿为之气结,正要反唇相讥,夫子却板着脸走了进来。学生们一看,赶忙收住了笑,一个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坐着。
夫子摇头晃脑讲了一会儿课,便让学生们各自温习,自己则往藤椅上一躺,端本书眯起了眼睛。
底下的学生们便开起了小差,王硕也不例外。这时候的他,一心只想着怎么从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代的翘楚。而王家乃武学世家,自然要以武为主。
“王贵儿!”夫子突然喊了一嗓子,吓了全班一跳。
王贵儿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你很能说吗?不如先把《三字训》背一遍!”
王贵儿一听就露出了苦瓜脸,但仍辩驳道:“老师,我不服!”
夫子板着脸问:“你有何不服?”
王贵儿道:“很多人在开小差,为什么单单要我背?比如……”他左右看了看,最后伸手往前一指,“比如王硕!”
王硕心说我去,不带这样的吧!
然而当夫子那严厉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他也不得不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王硕身上,或同情或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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