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赵五哪能骗你。”看到郭琛行来,那管家立刻介绍道:“王将军,这位是刘秀儿,别看名字秀气,确是走南闯北的浪里白条,原来跟船跑过甬城府,水路最是熟悉!”
郭琛抬眼望去,只见这刘秀不过三十多岁,此时虽然被冻得浑身哆嗦,但是手大脚大,皮肤也泛出古铜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稍微吃上几顿饱饭,肯定能顺顺当当的操帆控船。
他面色一肃问道:“刘秀,你可认得去往宁波府的水路!”
他们原本打算从上海乘船从海上到达普陀,但后来考虑到海上变数太多,临时决定改道走宁波府,这样跨海距离短,更加安全。
那刘秀眉头一皱道:“官爷,赵五爷告诉我,可以带上我一家老上船,此事当真?”
“若是抛妻弃子,人就是被官爷一刀劈死,也不会离开簇半步。”
这管家一听刘秀话语如此刚硬,立刻就急了:“官爷带你走,是抬举你,不然你连块下地的草席都没有!”
郭琛和张奈文对视一眼,这管家找人还真不错,这种顾家的汉子最好控制。
他拔出腰刀,身上杀气尽显:“你一家有几口带几口,但你若是带外人上船,我杀你全家。”
“谢谢,官爷,活我全家的性命!”这刘秀听完郭琛的话后,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你先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否认识去往宁波府的水路!”
“人曾去过慈溪贩卖青瓷,那里距离宁波不过百里,河道码头熟记于心。”
“从此向南,过菱湖镇,崇福镇,周王庙镇,渡钱塘江,过故里巷,再过余姚便是了!”
看到这刘秀头脑清晰,话条理分明,郭琛立刻感觉到自己捡到宝了。
他道:“你速去叫来家人,待到装船完毕,就和我们一起出发!”
看到郭琛许诺,刘秀冲他磕了几个响头,站起来看到管家,又跪了下去。
那管家看到郭琛满意,心中也是自得,但还是笑道:“使不得!使不得!速去速回,别耽误了将军的行程。”
刘秀千恩万谢这才离开。
郭琛看着管家,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簪扔了过去。
“事情办得不错,这是爷赏你的!”
这管家凌空接住,入手一沉。
低头一看竟然是金质的,不由心中大喜。
但他忽然联想到前几日苏州城破,满城被屠。
老脸刷的一下白了下来,手里颤颤巍巍竟然快要拿不住这簪子,他只感觉这簪子上好似沾满了鲜血,腥臭的味道让他几乎要吐出来。
直到看到郭琛一行乘船离开,他不顾鹅毛大雪,趴在码头边不停地用河水冲手。
世人只道是他被军爷的杀气吓到,哪知他心中所想。
船夫刘秀的家冉真是不少。
一家五口,上有老母,下有一双儿女,媳妇一看就是持家的妇人,刚上船来就不顾大雪浆洗起郭琛三人占满血污的棉甲。
而刘秀自己灌了一碗稀粥之后,就开始在船上忙活了起来。
不过,他的老母和孩子状态却不太好,许是饿的太久的缘故,上了船也昏昏沉沉的。
郭琛让她们喝饱稀粥后,下到渔船下层休息。
这一举动更让刘秀哭的像个孩子。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遇见好人了。
一家人也许真的能侥幸瞒过老,活过这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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