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
许文强看向丁力:“你没事吧?还好吗?”
丁力原本默默跟在冯敬尧身后,闻言抬眼看了看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我没事。”
许文强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什么。
他本来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去保释他出来,但导致他受伤卧床的正主就在面前,他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咳咳!”
冯敬尧轻咳了声,回身拍了拍丁力的肩膀,笑着说:“阿力是个好孩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巡捕房里受罪呢?”
听到他这话,许文强的面色愈发难看了。
察觉到自己还是忍不住说话带了刺,冯敬尧赶忙找补,正色冲费南说:“阿南,这次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建中公司恐怕都已经解散了。”
“那倒不至于。”
费南淡然说:“顶多你的股份赔给斧头帮罢了。”
冯敬尧一愣,面色陡变。
他和斧头帮的交易没几个人知道,费南是从何得知的?
见他惊骇,费南笑了笑,才若有所指的说:“其实也无所谓救不救,人在做天在看,我人微言轻,就算想帮,能帮得了几次?生意怎么做,还是得冯先生您自己把关呀!”
冯敬尧被他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面色阴沉了下来。
笑了笑,费南没再多说,冲冯程程和丁力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许文强想要和丁力说些什么,但看了冯敬尧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跟着费南回到了沙发处。
待他们走后,冯敬尧终于忍不住了,冷哼一声,咬牙嘀咕:“真是小人自龌龊,不过一时得志,就这样锋芒毕露,我冯敬尧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你一个小辈来教训?”
冯程程被束腰勒得难受,加上也不想听冯敬尧的抱怨,就开口问:“爹,我有点头昏,让我去休息一下吧?”
“不行!”
冯敬尧正在愤怒中,想也不想就厉声拒绝。
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便缓和了下情绪,放缓语气说:“乖女儿,坚持一下,爹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给爹长面子的,今天过来的有好多叔伯阿姨,都是爹的朋友,有一些还抱过你,你陪爹跟他们打个招呼,爹就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可好?”
他好言劝慰,冯程程也不好拒绝,只能按捺下不适,点了点头。
这边正说着话,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冯敬尧看去,却惊喜发现,是赵会长来了。
赵会长是工部局现任的华董,又是尚海总商会的会董,还是尚海纳税人会议的理事。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那位孙先生的朋友。
如果能获得他的支持,那他竞争工部局董事的事,未必没有一丝希望。
打起精神,他挽着冯程程,冲丁力使了个眼色,便向赵晋卿走了过去。
作为处于尚海华人最高地位的人物,赵会长的出现顿时让在场的人们兴奋了起来。
来参加舞会的有一大半都是商人,赵晋卿是总商会领袖,也相当于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于是乎大家便都涌了过来,和他打招呼。
赵会长身材高大,体态圆胖,戴着个圆形黑框眼镜,笑呵呵的很是和气。
他一一和前来打招呼的宾客们见礼,每个人都聊两句,大多数都叫得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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