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昭仪有些踉跄,退回了座位上。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面色不虞。而后低头轻端起茶盏,“今日晟儿和嘉儿都被皇上唤去了,安儿也身有不便未能前来,想来,都没有孩子来给本宫庆祝生辰了。”
“皇后娘娘,您怕是忘了,昭懿帝姬已是来了。”舒贵妃在旁出声道。
“哦?本宫倒是忘了。”皇后抬眸望向舒贵妃,“还要多谢妹妹提醒。”
“不敢当。”舒贵妃拨起了佛珠,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是命苦,刚一出生先皇后就…唉…”见皇后神色凝重,便收住方才的话语,颔首致歉道:“臣妾一时失言,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无碍,昭懿在何处?上来让本宫瞧瞧。”皇后面有愠色。
“儿臣拜见皇后娘娘。”柳望舒不卑不亢的上前,行了个万福礼。
“起来吧。”皇后有些心神不宁。
“是。”柳望舒缓缓起身,一双眸子平静无波。
“皇后娘娘,您看,”舒贵妃有些激动,“昭懿帝姬与先皇后生的多像呀,一样的皓齿蛾眉,一样的国色天香。”
“是呀!”皇后沉声应道,“昭懿出落得还真是标致呢!”
“儿臣多谢皇后娘娘赞誉。”柳望舒笑着说,“为庆皇后娘娘千秋之喜,儿臣特让人寻来一个稀奇玩意,以搏皇后娘娘一笑。”说着将一个精致的小黑匣子送了上来。
“这是?”皇后安姽婳有些纳闷,这分明是个灵巧的机关盒子。
“儿臣先前虽无缘得见皇后娘娘,但儿臣听说,娘娘是谋略无双的安氏之女,故将贺礼放入了此盒中,想来,娘娘会让儿臣一饱眼福。”柳望舒狡黠的笑着,一脸小女儿常有的模样。
“你呀!”皇后安姽婳不觉有些放松,想来这帝姬也不是个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主。“那本宫暂且一试。”说来,安姽婳待字闺中时其父安遥曾教导过她关于一些机关术的用法,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今日偶然提起,还真是有些怀念父亲在世的时候。
安姽婳将那机关盒在手中摆弄了好一会儿,传来一声机括响动,众人面色各异。只知安遥将军生前谋略无双,不知这皇后娘娘竟也真学了些本事。
皇后安姽婳难得的几分温柔,柔声细语地问道:“不知,昭懿这是为本宫准备了什么?”
“皇后娘娘何不亲自打开看看昭懿的一番心意?”柳望舒莞尔一笑。
“既如此,也好。”皇后安姽婳纤纤玉手拿出那匣中物什,缓缓展开后,一看竟面无血色。
“娘娘喜欢吗?”柳望舒笑的薄凉。
“娘娘是看到什么了,不如说出来让臣妾们也高兴高兴。”舒贵妃在旁一脸探究。看着皇后脸色微变,便知这贺礼不同寻常,定是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
“确实喜欢。”皇后安姽婳笑着收回那纸,有些娇蛮的说,“可这是昭懿给本宫的贺礼,本宫可是舍不得让你们瞧了去。”
“皇后娘娘难得如此高兴,难为帝姬有心了。”舒贵妃笑的温婉。
“皇后娘娘喜欢就好。只是儿臣今日身体抱恙,不知可否先行离去?”柳望舒有礼询问道。
皇后起身走到柳望舒的身前,笑得意味深长,“这是自然。昭懿回去务必好生休养。”说着又将柳望舒的外袍紧了紧,“别着凉了。”
“儿臣告退。”柳望舒转身离去。
身后女子的眸间满是恨意,望着柳望舒的背影。
柳望舒出了衍庆宫,当即看到了那人站那梅花树下等着她,“帝姬果然没让臣失望。”
“本宫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望罢了。”柳望舒眨了眨眼,“本宫一直想知道,为何别人生来便有母亲,而本宫只剩一座皇陵?”
一阵冷风吹过,几片梅花簇簇而落,像极了初见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