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爷的才智与她相比,如何?”
“不能相提并论,毕竟……”,毕竟你远不及她,木羲和如是想着。】
烛光明灭不定,使得那身着白袍鹤服的人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光晕与阴影。
“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他慵懒的斜靠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朝着旁边的人轻佻的开口,“小美人,打算怎么好好谢谢小爷我呀?”
旁边那人横眉冷对、默不作声。
“不如……跟了小爷,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美满一生。”
“呵,我可不是那寻香坊里的花魁。”
“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正说着,那男子把玩玉佩的手就松开玉佩,朝着旁边那人的脸颊抚去。
“你玩够了吧!”木羲和终是忍不住,一巴掌打开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你最好给我正经点,不然我不介意陪你去武场练练。”
“唉,真无趣。亏得小爷我鞍前马后,你竟如此不解风情,没想到我一颗真心竟错付,多年韶华付水流,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好不令人动容呀!”
“祁风!”木羲和握拳捶了桌子一下,“你要是学不会好好说话,就去你的寻香坊待着去。”
“会,会。”祁风赶紧坐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属下这就给您禀报。”
木羲和轻轻颔首,低头细品起了香茗。
祁风额上青筋直跳,敢情真把自己当下属了,自己好歹也是个钦差大臣啊!但是迫于某人的淫威,还是乖乖地汇报着,仔细地说道:“不出你所料,安川铁矿一案,确实牵扯众多,不仅当地的官府与其勾结,就连吏部侍郎也有参与,还有几个世家大族,都有效忠太子的意向,太子的人脉倒是挺广,可惜了这太子的有些痕迹没处理干净,偏偏让我逮个正着,不过光凭借此事发难,只怕皇上未必相信,毕竟他是极看中太子爷的。”
柳容与看中他,只不过因为他是柳容与的第一个孩子,是他柳容与的长子,柳容与自然是要上心几分的。木羲和轻抿一口香茗,心下暗自思量着。
“而且呀,皇上当年登基,安氏一族为其助力不少,尤其是浮梁兵变时几乎全军覆没。皇上看在皇后母族的面子上,也应该不会动太子,而是小惩小戒一下吧。”祁风一脸的若有所思。
听到祁风所言皇上的顾念旧情和不忍,木羲和只觉满是嘲讽。他柳容与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只要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至亲至爱又如何?想当年先皇后当年为了他离开自己的母国,抛弃自己的身份,那是何等的决绝,可最后呢,最后又落了个什么下场?君王自古薄情呀!
“哎,你到底有没有听小爷说话呀?”
木羲和抬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好吧,反正你肯定也猜出来了几分,听不听就那样吧。不过说实在的,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拉太子下来呀?小爷我可不信你是为国为民。”祁风挑了挑眉。
想来也是可笑。那柳聿晟除了太子的头衔,皇后的疼爱,皇上的几分关心,还剩下什么?为人暴戾,贪图美色,仁厚不足,纨绔有余。这样的一个太子,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他木羲和只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加快了这件事的进展,可这件事的结果永远不会更改,他柳聿晟注定与那个位子无缘。
木羲和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送你几句话,在其位,谋其政。宁鸣而死,不默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