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来悚然望向监军使,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卑职已经省得了。”于贵宝神色依然严厉:“往后亲卫营只可听命于监军司,即便统领要胡闹,你们亦不可跟着鼓噪,须得马上拦住他。你可记住了?”
“是!小的往后便只听监军使的。”
“嗯。”于贵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郭继恩有些头痛,他想了想道:“那我也多说几句罢,这一条,往后适用于所有三品以上武官。凡点检及以上将官有负伤者,亲兵皆得依军纪惩之,若阵亡,则通斩。于监军以为如何?”
“可,原该如此!”于贵宝拈须点头,“不然还要亲兵做甚么。”
“既如此,就请监军司行文各处,并由芮殿文检校巡检之职,接替顾齐元。”郭继恩说着注视顾齐元,“你也不用沮丧,往后靠自己踏实努力,再升上来就是!”
顾齐元狼狈点头应道:“是,卑职往后到了亲卫营,有统领亲自提点,实乃卑职的造化。”郭继恩也不管他这话是否言不由衷,只点点头,又对于贵宝说道:“于监军,请你与毕团监两个,今日就去推审那赵元吉,勘明其罪,然后依军纪处置。”
于贵宝、毕文和连忙称是,于贵宝见郭继恩依然心事萦怀,便问道:“统领可是还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咱们一道参详。”
郭继恩摇摇头:“我不能在临榆关久呆,须得尽早赶回燕都去。算算时日,常山也该有羽书来报了。只是卢龙这里,走脱了赵时康,是我的疏忽,后患无穷,是以心下难安。顾齐元啊顾齐元,你这番闯的祸,当真教我头痛。当然,要细论起来,第一个犯错的,其实还是我自己。”
顾齐元惭愧不能接话,薛宁沉声道:“请统领不必心忧,末将既已担起这镇守之责,若东虏果真又来犯境,则末将必定全力御之,不教惊动燕都。”郭继恩只是摇头:“前军甲师士气未振。前军乙师又已被我调往海津,若卢龙失守,则东虏骑兵可直趋燕都城下,凡战者,必料敌从宽,未可掉以轻心。”
此时军士来报:“有姜超姜团练自卢龙府城领着人马来此,如今正在关城西门之外等候吩咐。”郭继恩一听,忙叫传入。
姜超大步进了正堂,抱拳见礼:“职下见过统领,好教统领得知,卑职已将驻屯在卢龙府的那一团人马都看押住,留下了两个营看守。那赵元吉的心腹等人,卑职也已领兵押解至关城,听候统领处分。”
“办得不错,”郭继恩赞许地点点头,想了想然后下令道,“赵元吉所率之前军甲师甲旅甲团,打散编制,其从党请都交与于监军、毕团监,严加勘问,以定其罪。余者皆征发至临榆关来,零星编入各部。”
“是。卑职这就遣人回去传令。”
郭继恩想了想又道:“于监军,本官想以姜团练之前军乙师丙团丙旅,编入前军甲师,更名做前军甲师丙旅,以姜超为丙旅检校副巡检,其部俱都留守临榆关城。另,以毕团监为前军甲师检校副师监,以掌该师军纪,擢升四品都尉,于监军,你觉得如何?”
姜超闻言,不禁错愕,继而兴奋不已,他升做团练不过才几日功夫,又成了旅将,这升迁速度,任谁都难以镇定下来。
于贵宝知道郭继恩对临榆关着实不放心,想了想慨然道:“统领之部署,监军司俱无异议。卑职也知此地甚为紧要,是以向统领请命,可暂以卑职为卢龙主将,节制方面。等南面事了,卑职再回燕都不迟。”
于贵宝愿意留守此处,郭继恩当真惊喜,又听得毕文和也说道:“统领既署卑职留在此处,卑职也敢向统领立下令状,必定要教这前军甲师,面目一新!”
“好,”郭继恩欣慰道:“那卢龙府地,便委托诸位竭力保守。事不宜迟,请两位监军先往勘审,早些结状,我也好尽快赶回燕都去也。”
“是。”于是诸将各自散去忙碌,郭继恩想了想,走出衙署正堂,见烈日当空,这才觉得腹中饥饿,便往膳堂去准备找些吃的。
关城的膳堂显得整洁而安静,这里铺有地砖,还有不少长凳长椅,碾房里有两个伙军在推磨,那个胡人参军拉巴迪亚独自坐在长凳上,正在大口吃着豆芽焖饼。见郭继恩进来,他忙招手道:“将军,请到我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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