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成婚三日之后,是新妇归宁,但是军情急迫,因此不得不提前改在八月十八日。金吾卫早早前往新宅相迎,新郎新妇由霍启明夫妇陪伴,同往宝慈宫领宴。长公主与皇帝、车婕妤等人也来作陪,景云瞧着霍启明问道:“都帅为何不来,不是周将军与他亲如兄弟么?”
“还未成婚的不能来,这是制度。”霍启明嬉笑,“宫中的好酒好菜,贫道替他享用了便是。”
长公主冷哼一声,她觑着瑞凤郡主面上娇艳之色,愈发不乐:“听周将军明日便要出征,这般急促,教瑞凤妹妹才成婚便独守空房,郭元帅果然是狠心绝情之人。”
“出征平虏,国之大事,岂可因奴婢而误之。”郡主连忙正色道,“奴并无怨言,只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你倒是贤淑。”景云轻笑一声,转头瞧见皇帝与周恒坐在一处,勾肩搭背,聊得极是亲热,她又出语讥刺,“也不知道这两个哪有这么多的体己话,便如闺中姊妹一般,一个是画痴,一个是军汉,你这许多,他听得明白么。”
“你少来怪声怪气,”皇帝放下碧玉杯,很是不满,“周兄千好万好,比你那个状元郎强上十倍不止当初我就不赞成,你执意要嫁,如今倒好,和离!今日你是瞧着瑞凤妹妹婚姻美满,心中不平,故意挑事?”
“陛下,娘娘面前,不可这般失了分寸。”周恒连忙劝道,“长公主调笑之语,并无恶意,是末将忘了尊卑,甚为失礼,多谢长公主提点。”
他着便遥向长公主躬身抱拳,景云被皇帝训得十分羞恼,正要发作,眼见周恒这般谦恭,只得又将话憋回,悻悻回道:“今日乃是家宴,其实倒也无妨。”
“你也知今日是家宴,娘娘殿中,就该少些堵心的话才是。”皇帝横了姐姐一眼,又替周恒端起酒杯,“来,周兄,咱们接着喝。”
端坐凤椅的安太妃眼见姐弟两个争执,不禁微微叹气,霍启明便向白吟霜使个眼色,夫妻两个双双起身,向太妃敬酒,些吉利之语,将不快遮掩过去。
翌日,高云淡,郭继恩、霍启明、于贵宝、伍中柏等人皆在肃清门外相送周恒。此时羽林一师已经开拔,新任羽林三师检校点检路文庚,亲率一支兵往城门处等候着周恒。郭继恩将路文庚打量一番:“本帅记得,路双才是你的亲兄长?”
“是。”路文庚连忙抱拳,“家兄为国捐躯,是卑职的楷模。”
“此前,本帅带的兵少,能叫出每一员队官之姓名。如今是不成了,仗越打越大,军伍愈扩愈多,不要队官,哪怕是旅将,也难以认全了。”郭继恩有些喟叹,“上阵亲兄弟,军中满门忠烈之人,其实不少,你们不但要勇猛杀敌,也要顾及自家性命,万事,都要多加心。”
“是,都帅的话,卑职都记住了!”
周恒没有多话,只是轻轻点头:“那就出发罢。”他回头扫视,众人纷纷抱拳,郡主默默注视,千言万语,尽在脉脉眼波之郑周恒深吸一口气,驾马向西,官兵们连忙跟上,马蹄得得,踏起烟尘,渐行渐远。
许云萝来到郡主身边:“殿下,咱们回转罢。”
“嗯,我再瞧一瞧。”
“那么奴陪着你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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