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也不能。
别说这事八百年后跑回来找记忆的红衣,就算是原来的赢雨霁,也不会顺从他走。
陆苏最后还是跟着那群人回了水北。
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
秋天似乎已经过去了,吹来的风都有些冷。
过完冬天,红衣便是十七。
她死在十七。
“师父,你说是谁伤了水北那万年老二?”
红衣支着手坐在她的老位置上,崔珏替她倒了一壶暖身的热茶。
“这么冷的天,不要趴在石台上。”
“师父,问你话呢。”
“与我无关。”
崔珏将一个暖炉扔进她怀中,红衣狐裘下冻红的双手这才被捂红。
“师父,水北二皇子可没死透呢。”
红衣抬起头,脸上带着笑。
谁都知道,乌石皇家藏着为位神医,能起死回生,生龙活虎的顾仲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猜他们多久会来抓你?”
“不过三日。”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喝了一口茶:“三日不来,他就死了。”
说完,他微微蹙眉,看了眼手中的杯子,不知道是谁,将茶换成了酒。
红衣老远地便避开了,眉眼间有一丝不快,却也没说什么。
崔珏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儿,晕乎乎的,身子有些不稳。
“公主殿下,你先回去吧。。”
红衣一怔,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腕便被崔珏抓住了。
他眼神迷蒙,红衣一看便知,他是醉了。
才一杯而已。
他唇角勾起微微一抹笑,
“为什么给我喝酒?”
他的声音很凉,像是初来的冬。
红衣觉得被他握着的手腕在发烫,她一时语塞,父皇赏的酒,她不喜欢,便带来给崔珏了。
他在黄泉喝醉过,她以为他是喜欢的。
“师父,你醉…唔…”
红衣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颊,和冰冷的唇,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崔珏便靠在她肩膀上,不省人事。
红衣费力地扛着崔珏,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师父?”
她唤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还带着点颤抖。
没出息,都八百多岁的人了。
“嗯……”
他含糊着应了一声,在她颈窝蹭了蹭,像只猫。
红衣想到了当初幻境中见到的那只黑乎乎的煤球,大概就是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