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整个人情绪变得激烈,他坐起身,觉得这事情必然有什么古怪,可他找不到事情的源头。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九十年,将人间反反复复翻了几遍之后,才不甘不愿地回了地府。
“小谢,他怎么得了长生?”
谢必安原本急切无比的眼神茫然了一番,他嘴唇有些颤抖,
“是啊,他,怎么就得了长生呢?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
“谁跟你说的?”
“崔珏…”
红衣站起身,谢必安被她带着晃悠了两下,总算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倦意满满的脸上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叫人看着便觉得心酸,红衣心尖上像是被人扎了一下,微酸。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种感觉来的奇怪,但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最近总是有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身上出现,像是有什么,要从身体中苏醒过来一般。
有时候,红衣都会想,自己是不是要复活成人了,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那些情绪,必然是不属于没有感知的鬼魂的,尤其是她这样饮下孟婆汤的老鬼。
枯木逢春?
她掩饰掉眼中的一丝波澜,拉起谢必安:
“去问问崔珏就是。”
谢必安被拉着的手一顿,也许是方才的情绪还未来得及褪去,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他虽然被红衣拉着,脚步却未动。
“你这么信任他?”
陆苏也曾这么问过她,她可以直接回绝陆苏的问题,却没办法无视谢必安。
“小谢,我相信自己,所以相信他。”
谢必安点点头,跟着红衣去了崔判府。
崔珏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面前沏了两杯茶,将红衣进门,手一甩,背后的门边应声关上。
“二位以后劳烦不要在大马路上讨论这种事情。”
谢必安被关门的一声闷响震得心头一荡,才惊觉方才与红衣二人在奈河边说了什么事。
长生之人,不就是逃脱了地府的制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