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衣要离开,大皇兄并没有多加阻拦,甚至亲自送她到密道口,目送她离开,没有跟着走的打算。
她沿着温玉来时的路往回走,背后的景致慢慢消失不见,待她走至出口的时候再回头,身后便只剩下一个十分普通的院落,就像皇城中任意一座宫殿一样。
前脚刚出门,就见右手边不远处,一队人匆匆赶来,瞧见红衣便齐刷刷跪了一地:
“公主殿下!可找着你了,您怎么又一个人在这儿玩耍!”
“公主殿下,大殿下听闻您失踪,已经急疯了,您快去瞧瞧吧!”
大殿下?
红衣心中有疑,表面不露声色,点点头,跟着这群人在宫里绕来绕去饶了一大圈之后,终于在一个宫门之前停了下来。
她探进门,用灵识问道:
“小谢,大殿下是谁?”
“温玉诸多兄长中最年长的一位,卷宗上描述,也是最疼爱温玉的一位。”
“刚才那个不就是大皇兄吗?”
“见到人就知道了。”
红衣步伐轻快,见前面一个高大的人影走来,一身明黄黄的衣服着实耀眼,叫人不注意也难。
他走近红衣,一只大手落在她肩膀上,按住了红衣往前走的步伐,声音沉稳而厚重:
“你又跑哪里去了?每每都是如此叫人担心,你知不知道……”
他神色严肃,还在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红衣脸上的表情却是控制不住,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脸,道:
“皇兄……?我们方才……”
“方才?方才什么?方才听到外面鸡飞狗跳就知道你又在惹事!”
红衣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强,转念一想便猜到了个大概,随即态度虔诚地道歉:
“皇兄~我知错了。”
眼前之人分明就是茅屋中的那位“皇兄”,可是所表现出来的性子以及对待自己的态度却是判若两人。
之前还在想小蝴蝶如何成为皇子,如今开来,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若是真的温玉,怕是要永远留在那只蝴蝶身边了。
可温玉,又为何会主动走近那只蝴蝶的陷阱呢?她会分不清自己的皇兄吗?
此时是得不到答案了。
大皇子见眼前的人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原本有气,但是每每对着这张无辜的小脸蛋儿就说不出重话来,他叹了口气,对早就意识到危机而站得远远的宫人道:
“带公主回去,再有什么万一,都给我提头来见!”
周围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颤抖地磕头,簇拥着她往回走,眼神也不让她多瞄,生怕她又惹出什么事儿来。
这公主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总是做些让人吃惊的事儿,前阵子也闹过一次失踪,人心惶惶,这一个不注意,就又丢了。
红衣半推半就地跟着宫人们回到了公主的住处,她随手将门掩上,回头便瞧见谢必安皱着眉头坐在一旁。
“卷宗上所言,温玉诸多兄长中并无双生子。”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个大皇子,是妖。”
红衣神神秘秘地说到。
谢必安将卷宗打开放在桌子上,红衣弯腰细读,突然一愣,道:
“小谢,这卷宗还会变?。”
“那是自然,阎君思虑周全。”
谢必安简单解释道。
红衣本就知道会有所影响,看了卷宗之后,便稍稍有了点心虚,毕竟前脚才答应了阎君,后脚便重蹈覆辙,再看向谢必安,却见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必担心,阎君从来只看重结果。”
卷宗上对于温玉的描述原本宗宗件件都陈列在案,在红衣进入她的身子之后,便成了十分模糊的一整句话。
温玉,与近侍有私,被囚,幽闭而死。
红衣见到幽禁并不吃惊,不过原本的卷宗上,可没说是谁,合着这么一来,目标倒是清晰了许多。
谢必安看着她,听到侍卫两个字之后,浑身上下似乎都笼罩着冰冷的气息。
“不知道是哪个侍卫?”
红衣突然说到。
她来的匆匆,都没有好好了解一下温玉身边的人都有哪些,看到温玉遭遇那样的事情,急匆匆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