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所言从深着虑,那可行性也是非常高。
毕竟阉人生性贪得无厌,眼里没有所谓的是非理义,在某些情况下,只要利益给到位,保不齐宋典、张让这些家伙就会忍不住贪婪而做出什么事,再者往远看,赵范借着豫州平贼的风头得了封赏进位,面上看威武不已,实则却根基薄弱,因此他需要攀着何进这头外戚将军爷的大旗扯起虎皮干大事,只不过利威之下还得心受命左右,不能傻了吧唧的给何进那些家伙做了替罪羊。
也正是在如此多的情况和可能影响下,赵范打定心意,必须要得到陈王刘宠这等皇亲主的助力,哪怕就是口头上的风言支持,保不齐在什么情况下就会起到关键作用。
再回桌前,赵范话毕盯视,赵忱通晓赵范心意后,半晌没有出声。
赵范生怕赵忱太过谨慎,导致风险机会错过,他便起身斟酒,请饮赵忱。
“叔父…这事侄儿在豫州回来的路上就细细思量过,虽然风险大,可是后利也不,就像俗话所…富贵险中求嘛,况且咱们赵家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若是不能百十竿头更进一步,彻底摒弃那些士族、阉人、外戚的欺压,自立名堂,一旦朝风大变,咱们家何去何从?谁人可测?”
听着这些话,赵忱端起酒杯细细品味,足足一刻功夫,赵忱才生一股愠气,直接顶胸憋口。
“雍瑞…你若真的这么做,那叔父可就没有退路周转了!”
危言刺耳,赵范心中一颤。
但是细想先前豫州剿贼中袁术、何进那些家伙的逼压威胁,赵范宛如闷了一口烈酒,使劲咬牙道:“叔父,侄儿苟且来的秉性您是知道的…可咱们若是没有足够的立足之地,再怎么避祸也是空谈,所以这一次…侄儿斗胆请谏叔父,容许侄儿冒险上攀!”
话毕,赵范跪地叩首,那般真挚气势让赵忱心劲鼓足。
须臾不过,赵忱搀起赵范:“吾儿有胆,老夫欣慰,也罢,这一次…老夫就全力一搏!”
“谢叔父支持!”
赵范激动不已,连连叩首,待其起来后,赵忱细细交代朝堂近来情况。
诸如中常侍阉人队伍里中谁人可以利用,谁人要心防范,士族中哪个府司的大人有交情,哪个府司的将吏要委曲求全心戒备,这些话…赵范足足听了两个时辰才算完,也正是这一刻,赵范才知道赵忱二十年来的沉浮之路有多难。
一时间,赵范心惊不已。
“叔父,您这些年过得如此疲累,往后…这事该有侄儿来承担了!”
纵然是一句很平淡的话,可在赵忱听来,其心潮泪海涌动,让人险些泄力,奈何他还不到隐身退位之际,所以只能缓息继续撑着。
“吾儿有心了!”
赵范感慨,末了他道:“雍瑞,接下来行事归行事,只是家中情况也要顾念,近来老夫听闻河北地界不安生,冀州刺史韩馥与其麾下将领不合,生隙各守地界,导致灾民动乱,流贼四起,若是可以…与你爹打封书信,派人赶往真定老家细情况,让后将府上诸人全都牵来,暂且落脚洛阳西永宁县赵氏庄园,往后具体安家何处?老夫与你爹再好好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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