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海……！”

那个瞬间，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大恐怖猛地充斥了程非雨的内心，汹涌的惧意像是为程非雨的四肢灌上重铅，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吼~”

完全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低吼从程非海的口中发出，带着野兽般的暴虐，彻底让程非雨变了脸色。

“程非海……！”

“……！”

黑色的火焰席卷而上，顷刻间，便将蔓延上程非雨的身体，但后者却似乎被禁锢在了原处，任凭如何催动闪烁之眼，都无法动弹分毫。

“咻！”

黑发飞舞，仲代樱子不再犹豫，面色决绝地出现在程非雨身后，就要将其带离原处。

“嗡！”

然而，同样的大恐怖也浮现在了仲代樱子的内心。

那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悲戚，仅仅只是看着程非海的双眼，便足以让人的心神，彻底堕落到无底的深渊之中。

“小雨！”

仲代樱子低吼着，强忍心中恐惧，眼中蛇形流光闪耀到了极致，浑身上下更是笼罩着蒙蒙地淡紫色光芒，一闪一灭，疯狂地闪烁着，试图逃离这里。

但是，没有用。

在程非海融合了两枚钥匙的强横力量下，虚空似乎也被禁锢了一般，区区四星拥有者，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嗡！”

关键时刻，四周空间突兀地一个模糊，紧接着，禁锢着程非雨和仲代樱子的力量瞬间消散了不少。

却正是霍藏之毫无保留地催动域零之眼，向二人施以援手。

不敢犹豫，两人瞬间催动闪烁之眼，消失在了原地。而这时，无声无息，却又汹涌而来的黑色火焰，悄然将两人原来所在的虚空彻底吞噬。

“咻！”

“小雨！”

姜之雪松了口气。

在姜之雪的身旁，仲代樱子和程非雨刚一现身，就不由得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俱是一副疲惫之像。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那种感觉，直如溺水般难受，没人会想要体验第二次。

惊恐后怕之余，程非雨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程非海。

“那种感觉！”

程非雨低喃着，眉目中，神情莫名地复杂起来，让人无法形容，更无从理解。

突兀地，当初在鹰愁岭，陆小涵身死的一幕出现在了程非雨的脑海之中。

此时的感觉，与当初那一幕时所感受到的，怎会如此的相似？

“小雨……？”

仲代樱子担忧地看着一旁的程非雨，微微咬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葛天豪略带惊疑地呼声从天空传来。

“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极北封钥的力量！”

“欧米伽，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葛天豪忌惮地看了程非海一眼，向霍藏之厉声喝到，背后二十四柄利刺蓄势待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显然，即使是五星拥有者，也对此时的程非海，产生了足以威胁生命的危机感。

霍藏之眉目稍凝，并没有回答葛天豪的责问，但也对程非海此时的状态颇为不解。

“副作用不是已经自行减少了吗？还是说，这才是诺亚他们预料中的情况？”

霍藏之惊疑不定，心中暗暗思忖，似乎也察觉到了眼前情形的不妥。眼前这一幕，与当初在仙灵禁地时何其相似，但严重程度，却又要胜过十倍、百倍。

“……！”

黑色的火焰却全然没有等众人思索的意思，迎风而涨，顷刻间，便蔓延到了霍藏之和葛天豪身前。

霍藏之和葛天豪不敢大意，纷纷抽身急退，隔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分毫。

而站在远处的程非海，似乎并没有主动袭杀众人的打算。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自主控制身体的意志。

程非海只是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任凭周身黑焰缭绕，但伤口却在迅速地愈合着，不一会儿，已然看不出一丝痕迹。

瞳孔之中，有黑色的十字符文闪耀着，在那眉间竖眼之中，曾经被江绝峰消弥了的黑色雾气，终于再次浮现而出，将程非海的神情渲染地妖艳鬼魅至极。

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着，看似炙烈，实则带着冰寒的吐息，就连四周虚空，都凝结出了丝丝的寒霜。

在那如莲花般的火焰彻底笼罩了程非海的时候，黑焰中的少年，缓缓抬起了头颅。

刹那间，神识归位。

恍若魔神降世，君临天下，带着无穷无尽的罪恶业火，自无尽炼狱之中归来。

“吼~！”

狂暴而刺耳的怒喝声，终于响彻了整个苍穹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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