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少年画阿酒手持木剑,傲首笑迎万千云气,一人一剑直指碧霄。
在那空中,法脉学士眉心有一点朱红,肩头各有两缕剑气萦绕。
“好个伶鼎湖画阿酒,我自愧不如也。”
法脉学士败北,毫无止戈之意,神色坦然,一手握紧法刀,大声笑道,“若按江湖规矩,你留我一命,我当知难而退,但今个是我法脉奉公拿你,所以哪怕不敌,我也要再来一战。”
“山中九脉,你法脉为执法之脉,定我罪名本无可厚非,但本爷有无罪名,岂是尔等空口白话可定夺?”
画阿酒执剑向,陡然一步登,一人一剑,如虹光流转,瞬间破开了那幕,将万千云气一分为二。
千松逐岩!
法脉学士耳畔依稀响起这道声音,便颓然无力地垂落云头,声嘶力竭地吼道,“若非我脉公孙师兄不再,岂容你剑客在此放肆?!”
画阿酒站在云头,笑道,“公孙商在此,也依旧不是我一剑之担”
下一刻,画阿酒剑出苍穹,丝丝剑气化为虹光,流窜地间,赫然是杀向坠落的众法脉学士。
“吴方隅,我可不可以求你个事?”
“来听听?”
“让画阿酒放了我法脉师弟。”
“可以。”
李成蹊纵身上,一手火花浮现,接着便如满火雨,纷纷扬扬。
“蹊儿哥,你为什么要救下他们?”
“罪不至死。”
“道心不止,若是他们不死,日后山中义士死伤更多。”
“我来坏他们道心,你来折他们道校”
画阿酒腰一颤,“虽然他们打不过我,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武夫之身。”
“武夫,以人身,顶立地,都有坚韧不拔的道心上体心,或是为下苍生,或是为一脉道统,只可杀不可辱。”
“我知道。”
“那你还想坏他们的道心?”
“你只管出手打落他们的道行,其它的由我来办。”
“公孙商在此叩谢吴主。”
“不必,你二人寄居在我心神,心中意志我都了然于胸。”
公孙商依旧俯身作揖,神色诚恳。
“惺惺作态。”
李成蹊洒脱一笑,高声问,“千夫所指,可是孺子牛?”
那声音响彻云霄,顿时叫云雾消散,阵阵涟漪。当时,有妖风呼啸际,咆哮山野又有黑风遮蔽日,携云化海再现五彩神光,拨云见日,还朗朗乾坤。
这一刻,众法脉学士坠落云头,身负重伤,但体内武夫气生生不息,正恢复如初,忽闻这道声音,顿觉醍醐灌顶,不由得大吃一惊,口吐鲜血,脑海中嗡嗡作响,那好不容易稳定聚拢的武夫气刹那间四分五裂,好似砰地一声在胸口炸裂。
为首的法脉学士捂着胸口,咣当一声摔在大地,嘴角满是血迹,只觉心如刀绞,“言出法随,第六关非凡之境的神通,你绝对不是那籍籍无名的秦野野,我安如山绝无你这般不讲道理的武夫。”
“阿酒,该你出手了。”
画阿酒见状,欣喜若狂,应了一声好,手中木剑向空中一抛,双手结印,点在腰间的酒葫,“千松逐岩,敢叫武夫尽低首。”
话音落下,那一缕缕酒气竟然从壶中冒出,顺着少年的声音化为一节节青竹,继而随那木剑剑锋所指,森然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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