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气现于眼前,少年欣喜若狂,失声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黑气武者掀开低垂的檐帽,露出面目全非的真容,赫然是被火焰灼烧的黑色脸孔,低沉且沙哑地回道,“除了我,无人存活。”
罢,他将一枚沾满血迹的白玉坠抛给少年,“东略,这枚白玉坠还望吴少侠收下。”
少年李成蹊接下白玉坠,伸手擦掉上面的血迹,自言自语道,“你们以为是他的习惯使然,其实并不是,而是东略单纯地不喜欢玉坠有污渍。”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趁这子护着他,赶紧上去列阵杀了他?”躲在暗处的仟夫长见状,赶忙自以为聪明地高声吼道。
而其余聚集到茨临闾关武者也反应过来,齐齐现身,列开阵势,准备困住他俩。
黑气武者深受其害,急忙道,“吴少侠快撤,这是赴戎机的血阵。”
李成蹊提起与身影等高的黄罗伞,沉声回道,“无妨,典狱司,你的黑气同属于浊气,与血气并无二致,只管消化体内的真气。”
黑气武者典狱司闻声,对他的话无比信任,当即盘膝坐下,全神贯注地消化体内的真气。
结成血阵的赴戎机窃夫放声大笑,“子,你真是不知高地厚,竟敢口出狂言,妄想护住别人。”
李成蹊却没有耐心和他斗嘴,一步跨出,一缕血气被牵动,那出声的窃夫就觉得眉心一痛,还来不及伸手触摸,就噗通一声向前倒下。
其余八位窃夫见状,骇然失色,惊恐吼道,“快开血阵,快开血阵。”
但是血阵一旦被开启,就算他们九人全部被斩杀,也不可能被强行解除,只能乖乖等到半个时辰过去。
所以,李成蹊毫无悬念地击杀完窃夫,转身来到典狱司的背后,伸手按在他的背后,“清气浊气同属五行之气,不过是后人一叶障目,以见知障自我混淆。”
“典狱司,你要记住,你体内的阴气绝对不是以消耗你的气血为代价,所以不要轻易为了追求境界而一昧献祭气血。”
典狱司感受到体内缓缓流淌的血气,惊讶之余也乖乖点头,同时问道,“吴少侠,你是想杀光所有的窃夫?”
李成蹊没有话。
典狱司这才肯定地道,“宣侠、蒲葵、东略和弦超,还有其他人临死前都高声转告他人,希望活下来的人告诉你,活着就好,不要为了桃城而死,至少不是在今为了侠义而死。”
唐弦超?!!
“弦超他不是和我一样去上下游探路,为什么会突然返回?”
典狱司惨然回道,“弦超,他是被人提着首级带回来的。”
李成蹊脸色一沉,哑然无声。
典狱司劝道,“走吧,我们走吧,宣侠他们都不希望你在往前走了。”
此时,李成蹊已拓宽好几道经脉,沉声道,“我已替你疏通消化真气的经脉,以后境界攀升,只管沿着我的这九条经脉拓宽即可。”
典狱司顾不得稳住气息,豁然转身,拉住他的手臂,凄然哭劝道,“吴少侠,走吧,别再往前了。”
李成蹊拿出那枚白玉坠,悬停在眼前,怔怔地看了会,对他道,“稳住你体内的真气,跟我再走一段路吧。”
典狱司闻言,喜极而泣,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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