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干尸既没有身穿铠甲,也没有头戴玉官,只是一身道袍加身,一根浮沉随意的摆放在胳膊上,一副老僧入定似的,盘腿坐在大殿上,丝毫没有帝王的仪态,跟底下跪着的群臣,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我暗暗有些奇怪,这一幕和那壁画如此怪异的不同,按理说不会存在这么大的差异,那副壁画只是我们现在嘴里说的“图纸”罢了!如果建造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太偏离设计,更何况这是人家的墓穴,古人一向注重死后的身外事,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马虎,而且还是一国之君,统一秦国的霸主,自己的葬礼,怎么可能做成这样呢?
我忽然想起我手上通灵宝卷中,曾经记载,这个皇帝崇尚道家!好像根他穿一身道袍,没什么矛盾的地上,只是我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
反倒是雪,疑声说到“那干尸怎么是个道士?”
我淡淡说到“据说这位秦朝君王一直崇尚道家学说!”
雪忽然摇摇头“不对!在秦朝对诸子百家态度都是一直打压,那些君王从心底里,十分抵触,甚至蔑视,绝对不会把道袍穿着身上。”
我暗暗琢磨,刚才确实忘了这一点!我和雪对视一眼。
上去瞧瞧!
果然靠近干尸,那已经风干的皮肉,还是那么有光泽,只是那身道袍已经裹在肌肤上了!这是我找遍了他全身,连通灵宝卷的渣渣也没看见,甚至周围连一点文字记载都不曾出现,这明显就有古怪。要是换作别的帝王,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丰功伟绩,死后自然有人在意,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书简活着石碑,但传记他的生平啊!但这里简直是光的厉害,好像很怕后人知道似的!
就在我和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梆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忙招呼我们过去。只见一个臣子背后,确切的说,是跪在双腿之下,赫然压着一卷竹简,我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来!
上面居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秦朝的小篆,还好我曾经在历史系里,专门研究过秦朝最难难懂的小篆,虽说不能全都认识,但通常的字,我多少也是能看懂的。
我粗略的看去,里面的内容却让我不由的心惊!
雪问了一声“上面些了什么?”
我愣神的看了她一眼,平复一下心情,就念了出来!大概意思我只能通俗的念出来。
他官位中尉大臣,姓刘,名乾坤,刘郡人,年近四十,才被同乡的章圣军,选举入官,本以为是件天大的好事,他从小立志,为百姓谋福利,只是可惜章圣军,心思不正,用心歹毒。
深知圣上迷恋长生之术,借此为自己谋求官职,财富。
不仅如此还多次鼓动圣上,兴建大规模陵寝,而当时正是国运衰落,财力薄弱的之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章圣军的谋划还不止这些,一夜,章圣军突然找到他,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章圣军是楚国贵胄,为抱亡国灭族只恨,才过了费劲心机潜在秦国君主身旁,只是为了毁掉秦国的国运命脉。而刘乾坤是秦国人,他自然不愿帮助章圣军颠覆秦国,章圣君大怒,给他扣上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锒铛入狱,只是他没有想到章圣军此时在秦国已经手眼通天,果然陵墓顺利完工,刘乾坤和一众的死刑犯,其中大多都是反对章圣军的官员都被充当了“人骨陶俑”。
而章圣军的计划也顺利实施了!在他死后用自己的肉身,替换了秦王,而那通灵宝卷也让他跟换了位置,一举盗取了秦朝龙脉的气运。
之前所有的一切,忽然明亮了!我手中通灵宝卷记载都只是章圣军胡编乱造,秦朝的国运确实是毁在他手里。只是这书简上,却是半分都没记载那一分隐秘的通灵宝卷究竟在哪?
就在我们分分都有些失望了,费劲了的千辛万苦啊!这不成了白跑一趟吗。
梆子也是操气的直跺脚!“奶奶个熊,咱们差点就为了这东西,死了好几回,这次倒好了连个毛儿都没见,你说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我也是一阵郁闷,这一天天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简直是没事找虐待,而就当我们要打道回府时,我忽然瞧见,原本坐在那宝座上的干尸,居然移动了半分,我以为是我眼花,就不由的仔细一看,这下可彻底把我吓住了,只见那干尸就在那宝座上,一个翻身,既然站了起来!
紧接着我们周围的人俑也都像是活了一般,缓缓颤动起来。
梆子猛然缩腿,只见一个人俑,居然从他面前走过去,如果是我眼花也情有可原,但也不可能我们大家都眼花了,梆子脸色变得惨白的难看,更多的还是震撼吧。
而此时我左手上的玉壁符印居然不由散发着蓝光,像是诡异的磷火一般,从手里飘散在空中,很轻盈,就像一坨发光的蓝雾,光彩夺目。
那干尸的嘴瞬间张的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水瓢了,接着更为奇幻的事,发生了,那干尸嘴里,忽然涌出一阵红光,灼灼照眼!我微微一愣,那股红光居然和蓝光瞬间融合在一起,一下钻进我的左手,一刹那,我感觉左手一阵酸麻,从左手蔓延到全身,我的脸也是僵硬到了脖子,甚至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这种难受几乎持续了多半个小时,在这期间,我只能听见他们说话,雪叫我,梆子喊我!但我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起,感觉不到,只是有声音!剩下的就是体内的血液开始飞快的转动,像是被什么转轮缠住,停不下来!
当我醒来时,我们已经在岩浆的的对岸了!看着眼前的雪,我才暗暗松口气,看来还活着真好,只是忽然脑子里多了些东西,不想开始那么模糊了,反而越加的清晰,好像身体里含着无穷的力量,连我自己也说不出来那就就是一种怎样奇异的感觉。天北也是怪异的看着我“你伤的很重,只是我居然没看见什么伤口,有内伤!”
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内伤?我没有那玩意。”我一看周围,”诶,梆子呢?”
雪说到“你别管他,别转移话题,怎么会受伤,别瞒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站起身子,做了几个动作“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
江天北一脸平静,仿佛永远不会有什么波澜,“我刚才替你把脉,你体内有两股力量,相互冲撞,也时有过交融,只是很难控制住,极为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