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不停的闪烁,不断有新的信息,新的来电,我一概不想管、不想看,现在还是自己呆着最好。但宿舍却是不能锁门的,一会我就听见敲门,十有八九是阎言了,我开门,她在外面,脸上尽是严肃,眉头紧皱的看着我,
“.......哎....没考好吧”
她僵硬了几秒钟,然后表情就松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无奈,声音特别的轻,
“嗯,英语34,没戏了”
我的视线很低,怕和她的视线接触,时间过的非常非常慢,我们大概就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但我却觉得心里被万千思绪煎熬了漫长的岁月,
“那我们去喝酒吧,庆祝我成功,也庆祝你失败”
她终于还是决定饶了我,我抬起头,刚好看见一滴眼泪落下去,这么多年,我从没见她哭过,这是头一次,而且只有一滴泪,一瞬间。
我们在学校下面的串串香喝酒,这是我此生第二次尝试把自己灌醉,第一次是专科毕业时候的散伙饭,我知道了自己要去陵水,海南岛的山和之间,从同学的反馈中,得到的关于这个地方的全部信息都是负面的,虽然说万念俱灰有点夸张,但我当时确实有种看不到希望的感觉,有种完全自己的人生完全失控的感觉。
看着其他同学说说笑笑,哭哭啼啼,我却什么都不愿想,不愿管了。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强迫自己灌下了一大瓶啤酒,没有一丝醉的感觉,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几乎就要脱缰了,然后马上就吐了,虽然后面我又顶着呕吐,灌了半瓶,然后就碰到了那个胃的极限了,别说喝酒,哪怕闻到浓一点的酒味,它就拼命的吐给我看,而一瓶半啤酒是估计灌醉一个小孩都难,更何况我还几乎都吐出来了。
那次我没有成功,清醒着承受了残酷的现实,清醒的体会着人们的分离,那样的感觉任谁也不想重复,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可以喝醉其实也是一种天赋,是基因的恩赐。而我,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永远都体会不到“醉”的美好,属于我的只有清醒的残酷。
今天在阎言的面前,我又一次尝试了,虽然心里早都知道将会失败的结果,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试试,我止步于2/3瓶啤酒,也许是年岁涨了,身体不如以前那么抗造,尤其是那个胃,经过上次的折腾之后,变的异常敏感,如同惊弓之鸟,随时都要折腾给你看。我没有像上次一样强行继续灌酒,因为吐出来的会更多,虽然2/3瓶啤酒对于意识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但还是聊胜于无,剩下的我可以试着强行脑补,看看能不能让自己别那么清醒。
结果毫无意外,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还近乎绝对的清醒,清醒的把自己的自卑看了个透彻,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听之任之,看着它将我凌迟。
“恭喜你呀!”
我开口,意图缓解疼痛,强行挤出的笑容,也是基于疼痛之上的,
“谢谢你.......喝酒”,
她给我的空杯子象征性的倒一点,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就当是我帮你喝了”,
我没注意她已经喝了多少,但每次我喝的时候,她就陪着我喝,我喝不下了,她也还是杯杯见底,但这些啤酒好像对她毫无影响,脸只是微红,身形,说话,都一切如常,只是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神中,好像有了万般情绪,复杂到无法解读,
“不好意思,又玩砸了”,
伪装玩世不恭很难,但好像这样做,能让自己感觉好点,
“别说这些了,喝酒”
她又是一整杯,难道不只想帮我喝酒,还想替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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