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睡太清冷，好像有些感冒，咳嗽让我的嗓子变得更干哑。而今天雾霾如此严重，以致被远道而来的同事当成了风景，起了个大早去拍，说：“在我们那没见过这么大的雾。”

整间会议室被迷雾笼罩，像漂浮在空中的玻璃盒子，对面高楼矮树完全不见。半晌迷雾才慢慢散去了一些。

得空的间隙我点开微信看看卢小鱼的头像，我只看看不说话。每隔一会就会点开看看，但不发一言，除非看到有信息回复。他的朋友圈少得可怜，也没有一件与我相关，都是从前耍宝的零星文字。

他的头像是一个雪人眺望远方，图片上写着“冬天来了”。

我以为他和我一样畏惧生命的空白和严寒，在等一个彼此温暖的人。我以为我等的人是他，或者说我想努力把他变成他，然而我不是她。

多看一眼，思潮便有些翻涌起来，我不去理会的情感还是长出了利齿，咂吧着“想他、想他”，在我心口撕咬，疼痛逼迫着我的眼球。我本能地想蜷缩起来，把自己藏进什么壳里，而社会性和理智令我看上去又是寻常的样子。

不，我不想他，我不要想他。

“基因编辑婴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可否编辑情感？在有独立思考能力时自由选择，能爱谁不能爱谁想爱谁不想爱谁何时爱何时不爱，编一编安装个停止键吧！

事实上在虎山的半山腰上他跟我说的事情，我并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能调整好心态和心胸，以持续温柔宽厚的姿态包容所有。

他跟我说过年他要和前妻一起回家，他们会一起带着女儿吃年夜饭，去访亲问友，是夜会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睡下。

只是想想痛苦就爬满我的五脏六腑。

我是个心胸狭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