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了人名币35元的距离,来到一个我从没有到过的地方,有些偏,大片大片的矮房子,对面很大很大的一个公交车聚集地。
卢小鱼的临时住所是在这附近的一处高楼里,单身公寓,50方,如我最初看他的论坛帖子的推测一样。但那是照片里好似在斜睨着我坏笑的男人啊!其它,无所谓了。
作为一个资深路盲,我果然没有办法自己找到卢小鱼的家,走对了门,在小区里晃荡,拎着纸袋想逃跑。
卢小鱼下来接我。夜色中一身白衣,白T米裤白鞋,高高瘦瘦迎面走来,我尴尬地笑,踌躇着走向他,一步一步走进我亲手布挖的坑里。
房子里还算整洁,空间对于单身狗来说也还过得去。只是门顶上的墙面一角黑了一大片,像是受潮形成的脏,正对着走道,抬头就看到。
时间已然不早,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比我平日早起一个钟头,因为远。洗漱休息。
地铺自然是没有打。卢小鱼睡在了我旁边,我机械地躺着,一动不动。我不是为来做什么,只是带来了眼睛和莫名的情愫。
卢小鱼像一只猫一样弓在我的身侧,闭着眼睛,然后慢慢地往我身边挪,挪,挪。
来时我没有想任何细节,也没有预料可能会发生点儿什么。我停留在想见面和太快到人屋里的尴尬。其实这尴尬,正是睡觉的问题,一个房间,打了地铺也是在旁边。
卢小鱼将我的尴尬藏进了黑暗里,慢慢慢慢凑到我的耳边……
微弱的夜光下,我侧目打量起安分下来的卢小鱼。黑色短袖T恤,平角短裤,弓着两条白白的大长腿,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像一个——孩子。
干净的寸头,棱角分明的侧脸,坏笑不再,一个三十六岁的大男人,睡着了安静地像个小男孩。
那一刻,我对照片里的男孩十年后的模样——卢小鱼,也动了心。
那晚,夜里隐约有雷雨声。后来每每提到没有打地铺,卢小鱼总痞痞地说,
“我怕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