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愤怒是在场官员没有想到的。
大家本以为这将是一场和和睦睦的会议。大家聚在一起想出来一个吉祥的年号,人人得到些封赏,就算完事。
然而当江河把桌案踹倒在地,愤然离开的那一瞬间,这个天命殿鸦雀无声,人人都把脑袋压得极低。
仿佛是知道江河会发怒一样,杨善会竟然丝毫不怕,腰板直得像柱子一般,仍然面不改色。
任慕立刻追了去。朝堂的百官有意无意地看着杨善会,眼神里带着三分埋怨。
这也不怪江河生气,且看看杨善会提起的是什么年号!
光和,汉灵帝的年号。炎兴,刘禅的年号。至于崇宁,则是这个杨善会不知从哪听到的北宋亡国之君宋徽宗的年号。
尽管三个年号寓意尚可,且已经在另一个时空被选定为年号,自然是不差的,然而杨善会一口气推举了三个败亡之君的年号,意欲何为?
“陛下!陛下!”任慕一边高呼,一边追着。
“成何体统!”江河转身制止。“你也是宫里的总统,如今就是这般不懂规矩吗!我看你也别干下去了!”
宫中疾奔,本来就是大忌。任慕情急之下,想要追赶江河,才犯了忌讳。此时江河又在气头,自然那他宣泄了。
“陛下,老奴知罪,可公卿们还在天命殿里不知所措呢。老奴也不知杨平章如何惹恼了陛下,但还请陛下以朝会大局为计。若还不能商议出来明年年号,恐怕天下不稳啊,陛下!”
这话放在平常,江河是一定听得进去的。可偏偏在江河气头,这话在江河耳中就变了一层意味。
“这天下是朕打下来的!与你何干?你要干政吗!”江河一脚把任慕踢翻在地。“滚出宫去吧!”
“陛下!陛下!”望着江河渐远的背影,任慕哀嚎不止。
任慕老泪纵横,跌倒之余想起一个人来。
对!就是她,现在除了她,也没人能劝住陛下了!
任慕不顾身的肮脏和脸的泪痕。直直往皇后寝宫趋步而去。
延寿宫内,李静姝正与两位王夫人谈琴论音,只见任慕跌跌撞撞地进来,脸、身都带着灰尘。
“任总统这是怎么了?”见到任慕这个样子,李静姝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
任慕哭丧着脸。“皇后娘娘万福,您快去看看陛下吧。今日事急,若不能拿出来个定论,大宋危矣!”
“什么!”这话着实吓到了李静姝,一旁王湘儿问道:“是何事?快说!”
任慕这才把今日之事全盘托出,当然皇帝要撵他出宫的事情,他并未说。
“他今日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三女当然不懂,李静姝遣人照顾好任慕,带着两女,先去寻皇帝。
李静姝知道江河不会往别的地方去,直接去了温凉殿。不出李静姝所想,果然在这儿。
满地狼藉,好的瓷瓶不知被打碎了多少。连漆器都摔坏了两三个,地碎瓷片和漆器散落得到处都是。
“大郎?”李静姝缓缓走来。
江河瞧见来人,眼神有些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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