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刚回到下榻的官邸,雨已经渐渐小了。推开大门,正巧撞见齐凌。
齐凌见江河淋雨而归,颇为惊异,旋而大怒,回首对庭中卫士大喝道:“主公出行为何无人跟随?”
江河制止住了齐凌。“别怪他们,是我与法正有事商议,让他们先回来的。”
齐凌连忙脱下衣衫给江河遮住,也被江河阻止,就这么淋雨走到屋内。齐凌最知江河心意,他必是与法正有了冲突。
“这个法孝直!还敢顶撞主公!”齐凌心里如此猜想。他是游侠出身,最看不上朝廷上尸位素餐的大员。像是房乔、苏轼这样的,可以昼夜劳作安定家国,或是文章盖世众人敬仰他还敬佩一二。
以往法正运筹帷幄,齐凌倒也对他不错。却不想着法正是犯了哪根筋,竟然与主公发生冲突,若是主公淋雨生病,他担待得起吗?
一边思考着,齐凌不知为何就穿戴整齐。看向身旁宝弓,这还是江河入了洛阳,请名匠打造。他还记得江河赐他这弓时候对他道:“劳伯翼护我多年,吾位渐隆,恐遭小人妨害,今后也需多多仰仗伯翼。”
主公久在营伍,暴露寒暑,尤其是去岁一病,险些亡故。这个法正,安得什么心事!
骑过骏马,马蹄踩着地上的积水,直奔并州刺史府上。
并州刺史府前,守门的一队士卒见齐凌纵马来此,便有队长上前道:“哪里来的将军,刺史府前不得纵马!”
齐凌闻眼,一鞭子抽了过去。“某做事,还要你来管?”
一众士卒见状,皆是不敢上前,齐凌从腰间掏出令牌。“某乃射声校尉齐凌,前来面见法正,还不让路。”
“射声校尉!”一众士卒一听这个官职,哪里还敢继续拦路,连忙把大门打开,任由齐凌纵马闯入。
刺史府上正在办公,中间无数小吏往来传递公文,齐凌纵马闯入,小吏惊慌失措,公文洒了一地,和在泥水当中。
齐凌拦住一个吏员,问道:“法正何在?”
“刺……刺史大人就在后院。”
“好!”齐凌闻言,夹紧马腹,闯入刺史府深处。直到来了一处廊道,马儿无法进入,才气呼呼地下了马,大步走向里面。
屋内,法孝直正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正思索间,突然听到耳边“咚、咚”声起,心里埋怨是哪个仆人走路这么不小心。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齐凌踹门而入,大喝道:“法孝直!你好大胆子!”
法正抬眼望去,见是齐凌,心中便立刻了然。暗道自己怎么把这一尊煞神给忘了!“原来是齐校尉,好久不见了。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还一身甲胄齐备,莫不是我府上查出来有什么奸细?”
法正故意留下话头,齐凌果然上钩。“某便是来抓你这个奸细的!”
“齐校尉可不要血口喷人,我算是什么奸细?”
“你还说自己不是奸细?主公去年大病,至今还未痊愈,如今你激他一下又叫卫士先走,外面暴雨,主公硬是淋雨走回官邸。你这是安得什么心?”
“主公尚未诞下世子,如今你这是要毁主公基业,某岂能留你!”说罢,抽出腰间长刀,握在手中,向法正走来。
齐凌当然是只想吓唬法正一下,他不明白是什么支撑眼前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人敢惹恼一位诸侯。但是主公的威仪,岂能会在他的手中?
今日某就是要吓得你屁滚尿流,不然某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法正见齐凌提刀上前,并不害怕,反而把桌上写到一半的公文扔给齐凌观瞧。“齐校尉先看看这是什么再说吧!”
齐凌闻言,还以为是法正用计,并不观瞧。继续持刀奔着法正而来。
“齐校尉真的不好奇我写的什么?”
齐凌闻言,用余光一扫,可就是这么一扫,却再也挪不开眼神。这纸上赫然写的是请辞信文。
收刀入鞘。“你要辞官?”
“下官为主公镇守并州,建言献策,主公不纳反而气氛而走。让主公淋雨而归,有违臣道。如今不辞,难道等以后再气到主公,让齐校尉把我杀了,我才甘心吗?”
“不行!”齐凌一口回绝。
“为何不行?齐将军刚才都要杀了我,现在却不肯让我辞官,难道死人还能继续处理政务吗?”
齐凌这时候才见到法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大呼中了法正计策。摔刀在地,却是骂道:“好个法孝直,辱没主公还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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