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主公,您记得您在定陶时候的事情吗?大概是月末,您应先帝之令,前往陈留朝拜。”
“定陶?嘶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法正还未来我军中,怎么知晓这事情?和你要说的事情有关吗?”
“那主公可还记得太守王虔赠给您的两个歌姬?一个叫王湘儿一个叫王素,听说都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人儿。”
“孝直,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了,你在我面前可从来不谈女色的。况且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
“邓家有个叫做邓耀的。”
江河听到,插话道:“可是山阳邓氏?”
“正是。这个邓耀,杀害了”
“你说什么!”江河“腾”地起身。“杀了谁?”
不待法正回话,江河一脚踢开桌案。两拳紧紧握住,指甲钳进手里。“奇耻大辱啊!”
“山阳邓氏”
法正连忙跪倒,俯首地上。“邓氏已将邓耀剔除族谱,交给大人处置,还愿意奉上一千万钱,求大人放过邓氏。”
“放过邓氏?怎么可能!”
“主公,这不仅仅是邓氏的意思。”抬起头直视江河。“臣也认为该当如此,我们在兖州根基尚浅,如果不让邓氏放心,难保会”
“杀死我的两个女人还让我放过他?”
“大人!素夫人并未身死,王太守将她看守起来,并不知道此事!”
“那又有何分别?难道因为他只杀死了湘儿,我倒要感谢他了!”
“主公”
良久。
江河心中怒气慢慢消失。“诶!孝直,此事你又没错,你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扶起法正,江河沉下心来。“孝直,你说得对。我们不是邓家的对手,既然你说邓氏将邓耀剔除族谱,可见邓氏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和我仔细讲讲吧。湘儿的事儿。”
法正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对江河道出。江河听得认真,一点都没遗漏,脑袋里全是那晚上的场景。
“你说她是跳河而死?尸首寻到了吗?”
“寻到了,不过已经让河水浸泡得发胀了。仵作解剖过了,可以验证是她。”
“不是说已经被水泡得发胀了吗?怎么说能够解剖出来?”
“主公夫人临死前已怀有身孕”
“什么!”江河呆在当场。“月末,到三月份整整个月啊!这邓耀!不为人子!”江河怒不可遏。“我要把他活劈了!”
“儿子还是女儿?应该,看得出来吧。”
“回禀主公,是个千金。”
“唉!”江河长长送出一口大气,抬起头看着屋顶,拍着大腿道。“是我无能啊!”
“是我害了湘儿。是我害了她啊!”江河垂下两行清泪,并不嚎啕。安静地坐在地板上哭泣。法nn了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得出去叫来齐凌,让他安慰起来。
齐凌见江河如此,还不知什么情况。法正简单说了一下,齐凌也怒不可遏,可是主公在场不好发作。便让法正先行退下,安慰起江河来。
法正走后,江河推开齐凌,将脸上的泪痕擦掉,也不再哭泣,起身扶正桌案。齐凌见状上去帮忙。
“为我研磨。”
“诺!”齐凌在江河身旁时候经常做这事儿,他膂力强大,一次磨出来的墨够江河写好几天的。
研磨好了墨水,齐凌就侍卫在一旁,不敢出声,等待江河写好文书。
江河写好后,待墨彻底干透,卷起布帛,递到齐凌手上。“发给敬仁杨善会字。让他按照我上面写的去做。”
“主公!”齐凌语气中带着一份担心。
“我自有考虑!”
“诺!”
看着远去的齐凌,江河心里一冷。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猛地起身。
“悟已往之不谏!”下一句,江河没有说出来。
法正出门后,就一直等候在庭院中。见齐凌出来了,便上前问道:“齐将军!主公如何了?”
“军师,主公他此时已经无碍了。不过写下文书,让我派人送抵昌邑。”
“文书?”法正不由得怀疑。不过他虽然是军师,却对这政务无法参与。可是法正心中,总是有些忧虑。
终于在齐凌将要离开时,喊下了齐凌。“齐将军!且慢!虽然我是军师,不好多过问政务。可是眼下的情况你也知道,能让我看看文书吗?”
“这”其实齐凌也怕江河乱来,可是这文书
“军师大人,这”
“齐将军!要不这样,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就你看罢!只要上面没写着和邓氏相关的话语,我就向您谢罪!我这也是担心主公,还望齐将军能够见谅!”
“这好吧!”齐凌平时,贴身侍卫在江河左右。平时就能见到机密文件,况且自家主公方才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写的这份文件。
自己刚才虽然本着,自己只是一个侍从的想法,没有观瞧。可是江河这意思就是,这份公文,自己是可以看见一二的。
思虑再三,齐凌还是拆开了公文。
将公文捧在手里,用手护好,不让法正看见半点。齐凌仔细查看,发现这字里行间都没有提及邓氏,心里终于放心下来。
对这法正道:“军师放心,吾已经把这里文字,全部浏览一遍了!没有丝毫提及山阳邓氏!您,不必担心了!我这便去送公文,失陪了!”
“啊,齐将军慢走!”见齐凌就这么走了,法正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初步来看,主公的确是没有要惩处邓氏的意思,可是法正心里总是有些暗暗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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