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队伍就这样来到江河面前,江河凝神睁目,恭敬等候。
车队中奔出十余骑兵,皆乘纯色白马,所乘者皆白衣白甲,背插白色旗帜,上印黑色龙纹。而后更有十余骑兵,皆乘纯色黄马,所乘者皆黄衣黄甲,背插ns旗帜,上印红色龙印。
江河早已经做好了功课,这是大陈的独特礼仪,天子巡游天下回到洛京时候定要让十二白骑十二黄骑做开头先锋,先至城下。
这叫二十四骑开路迎天子,而江河作为洛阳城的现在实际掌控者,所处的位置就是监国者的位置。
要在洛阳城外就把大政返还给天子,天子则需要给监国一定赏赐,表彰功绩。
江河也没想着陈焕小朋友能给自己什么,想来也无非就是邹楚借小皇帝之手给自己的一点安慰吧。
琅琊王的銮舆很快就抵达江河面前,巨大的鎏金马车,上面驾车的都是身着金甲的侍卫将军,一旁还有数十个侍卫将军,都是一身镀金甲胄,太阳下闪耀异常。
“臣,兖州刺史,征东将军江河,受命监国,而今返政,望受命讨逆大王登极为帝,以祀陈庙!”江河带领群臣跪下,说道。
“望大王登极!承祀陈庙!”身后百官齐言道。
一连喊了数声,琅琊王马车的帘子终于掀了起来。
江河抬头面见琅琊王陈焕,接过一旁侍卫递来象征nbn的大印。
这印放在江河处已经十余日了,江河确认再三,终于认定这就是和氏璧打造成的传国玉玺的仿品。
传国玉玺没经历过王莽乱政,此时依旧是完整的玉玺。
上面刻着的大秦丞相李斯书就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个大字,展现帝国的威仪。
真正的传国玉玺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接触,更不是眼下这种仪式能拿来使用的。这大印虽然是传国玉玺的仿品,但在此时也象征着神州正统,炎黄正朔!
趋步上前,江河向琅琊王呈上大印。
琅琊王年幼,自然不能接过大印,马车内早就出来两人,侍卫在旁。一人是琅琊王傅公孙冶,另一个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邹楚!
二人相视一眼,相互谦让这也是大陈的礼仪。
而后,琅琊王傅公孙冶接过大印,交给邹楚。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封旨意。
“兖州刺史江河听旨!”
“臣,兖州刺史江河听旨!”说罢,再度跪下听候旨意。
“孤承先王遗命,夙夜匪懈,不敢忘国家,而肥私也。前线烽火,后方困顿,举国之力,悬此一战。幸天命常顾,人气温环,至于今日,得践京都。”
“有ns者,起草莽,志心家国,奋慨未已!纵天下之勇,横行河洛。纠天下之兵,结心于孤。”
“天朝养士,志在用命,用命则国丰,怠命则国衰。察先王之政,考先帝之德,未有遗贤于鄙者也!”
“封晋ns,为天下帅!晋封ns,为天下表!”
“故以兖州阳关封之为阳关亭侯,封邑五百户。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荫其子为郎者三,其孙为郎者三,钦遵!”
“臣江河,领旨谢恩!”起身接过公孙冶递来的诏书。
果然和江河所想一致,邹楚是不能再给自己升官了。眼下自己从军一年便如此急速晋升,恐怕早已经让邹楚受到莫大的压力。
若是再给自己晋升官职,估计邹楚也护不了自己,虽然朝廷里的诸位大臣头顶着伪逆的帽子,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些旧臣就会重新掌握朝堂上的话语权。
在这之前的权力空缺,邹楚自然希望将自己的势力安插其中,这就更加促使他不能在最近这段时间落人口实。
若是落人口实,必然会遭到朝堂上的世家势力的反扑。要知道这些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与支持邹楚的世家是一群人。不过是身在两方,左右下注罢了!
邹楚胜利,这些朝堂上的大臣怎会被世家们抛弃。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是世家的核心人员,甚至就是世家中的族长。
虽然邹楚可以打压一两个世家,但也绝对影响不了整个大陈的基本社会形态。更何况邹楚就是出身于一个不俗的世家,虽说不是向五大姓九大族那样的顶端世家,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世家出身。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封赏,江河也没有丝毫烦恼。他反而头疼起来!之前在泰山时自己就为政务发愁。
而在东郡的短暂驻扎,他也主要负责军政,对于民务,江河可以说是毫不过问,手下文官解决的事情也就解决了,没解决的也就挤压下来。
从某个角度来看,江河并不是什么合格的刺史或者连个合格的县令的称不上。若是没有袁淑、杨善会等历史上的官僚相助,他根本无法在泰山郡立足。
眼下虽然自己已经培植起来自己的文官系统,可是也仅有百余人,且凝聚力只靠江河的功绩、地位。若是江河遇到危机,这些文官不会展露出任何的忠诚度。
而这,也是江河最担心的事情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声不好。
可以想到的是自己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好在!这样一个阳关亭侯并不是江河这次战役的全部红利,这个世袭的爵位不过是江河战力品中很小的一部分。而江河真正在意的则是对他以后发展最最关键的东西功绩与名望。
讨伐伪逆,江河可以说是身先士卒,在一众起义军中异军突起,包揽了许多功劳。而且因为与邹楚和公孙冶的表面关系,这些功劳都是稳稳坐住,不会被人窃取,甚至还会夸大自己的功劳!
汗马功劳,天下翘楚。这才是江河获利最大的东西,凭借着这样的名声,可以缓解江河今后的决策失利带来的负面影响。
短短一年的磨练,怎能让江河熟练地管理一整个州,百万人?
就算是有法正、袁淑、杨善会的佐助,他连一个点点头的傀儡可能都不会做好,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
江河想了很多,没注意到此时的情况,只听得耳边一声稚嫩地:“师兄好!”
这声音嗲嗲的,听起来怎是一国之君的声音。可尴尬的是,眼前这个称呼自己为师兄的,正是华夏正朔,明日的大陈皇帝,陈焕。
这样的场合上,江河不敢轻易言笑,僵着脸回了句:“臣,江河见过大王!”眼神却并不僵硬,颇带善意地看着自己的师弟。
看起来,不像是个祸国殃民的暴君。江河见陈焕可爱,很想摸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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