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头如圆鼓,毛发稀松,左眼大右眼小。一咧嘴,龇起两排参差不齐的黄板牙,浓烈酒臭扑鼻而来。
听笑声,便是出言道破自己行踪之人。
颈子细长,身上只有一件钉头皮衣,将细长四肢裹得严实,根根长钉,在灯下闪着锐利寒芒。腰上挂着把镰刀头,飞镰之后接着拇指粗细的锁链。
“嘿嘿,刚逮一个,又来一个。象兄,今晚我们要立大功啦!”
畸形侏儒怪笑,盘坐在酒桌上,浑不把路远暝方才眼里的样子。
“这可不一定。”
对面那人说。
“嗯?”
“我是说这位兄台指不定与陈氏有关。”
酒桌对面,是只身形比路远暝还要狂莽数分的壮硕莽汉。
膀大腰圆,两腿一盘,坐在地上,便填了小半间屋子。上身打着精赤,肉浪浪滚滚。左膀上套着一只铁环,也是钉头磷磷,亮光闪闪。下身套着条肥脚马裤。
火炉着般的热气,随着他一吐一吸,呼啸而来。几乎卷着门外的雨滴,形成小小的旋风。
路远暝眉头一挑,这二人俱是身俱奇相,见到自己熊罴一般的怪相,丝毫不露惊诧。
“我观兄台吐纳,身法,应当是清修道派门徒,可有错?”
莽汉张口,竟然细声细气,娓娓道来,生怕把路远暝吹走的样子。
“桀桀,你瞧我这样子,也像个吃素的道徒。”
“兄台或许身俱异相,就像我二人一样。但修行十数年的功诀,却是藏不了的。道派讲究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何必来趟这浑水。”
“呵,肥猪,你同爷爷哔哔这个干啥!”
路远暝觉得这胖子甚为有趣,说话却不着调。
他对面那名侏儒,也是一头雾水,大眼小眼都睁得滚圆,盯着他不放。
“兄台,我叫徐相华,这位叫徐子异。我二人俱是从小因身形怪奇,被亲族抛弃。无依无靠之下,为道门收留。传授一身艺业。若是兄台可以放弃救援陈家之人,我们可当做没见过在下。”
“象兄,寨主可是……”
“兄台意下如何。”
“哈哈哈!既然同为道徒,你放我一马,情有可原。不过我倒要问你,为这些匪类办事,可是有违门训!”
哐——
“什么门训不门训!你可知我兄弟二人——”
那只侏儒跳将起来,将酒碗摔到地上,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胖子拦下。
“道徒落草,自有千般无奈,万般悔恨。”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既有悔恨,何不下去同祖师爷慢叙!”
路远暝双拳一捣,气浪排空。这胖子倒是有趣,不过,今晚他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只匪类。毕竟都是重要的献力。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