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
穆迎春的脑袋鸽蛋似得,被路远暝攥在掌心。
嘭——
一声闷响,稀里哗啦的浆汁从五指间激射而出。
洒了穆五一脸,紧接着锐利风压便呼啸而来。若非他反应机敏,抽刀急退。鼻梁往上,当场就要被削成两截。
“壮士!等一等,壮士!我们事先可不是这么说的!”
年轻武者面露惊恐,他分明看到那壮汉前一刻还是气喘吁吁,周身金漆不断剥落。经脉断裂,发出肉耳可闻的脆响,暗红淤青浮现体表。一副快要爆体而亡的样子。
下一刻伸手往虚空中一抓,掌中便多出数枚晶莹剔透的丹药。浓郁药香吞没室内刺鼻的毒气,顺着鼻窍钻入肺腑,通体舒坦。
他将丹药一把塞入嘴中,强横的咀嚼肌带动牙床,蛮横蠕动。身体上的那些淤青便飞速隐没,同时经脉活蛇似得游弋,将弯下来脊背拉直。
数息之间,又变得生龙活虎,锋锐利芒从两只眼瞳中射出,吓得他肝胆乱颤。本想坐收渔翁的念头,散得无影无踪。
“哼,你说要助我斩杀穆迎春,在他练功时偷偷下毒,削减他的实力。可我没发现这名武者,运起功来,有半点颓势。若非奇功护体,可就……”
约莫一刻钟之前,路远暝便已饶过这名武者一次。
盖因他初次对上圆满境武者,心中打鼓,不敢仓促对敌。而这穆五,贪生怕死,一脸奸佞小人之相。看出路远暝的主要目的是斩杀穆迎春时,竟然露出大喜之色,且毛遂自荐,要毒杀他的义父。
路远暝点头,觉得此人是个可造之材,遂一拍即合。
不想穆迎春的实力哪有半点削减,即便有金玉身护体,都差点死在他的毒功之下。
“壮士!壮士!您岂是不知,这老狗的毒功了得,我的下毒手法,他一眼就能看破。那番说辞,不过权宜之计。再说我在最后关头,不是也不顾生死,挺身而出了嘛!”
说的也是,路远暝之融筋散,也被穆迎春轻易发现。但是他怨的是,这穆五在战局中,有数不清的机会出手,却一直装死。
分明是在等两败俱伤,收取渔利。最后眼看自己就要被一击毙命,方才跳出来,捅了穆迎春一刀。
若非一时激动,跳早了,等那条毒蟒糊到路远暝脸上。现在站起来大放厥词的,指不定是谁了。
不过,你想取我人头,我又何尝不想拿你刷点。
路远暝考虑到接下来的计划,遂强压下腾腾怒火,“你可是对穆迎春有深仇大恨。”
“是是是!我恨不得食其肉,嚼其骨,寝其皮……而且我不仅巴不得这老狗死,更希望风蛮寨这贼窝早日覆灭,这伙天杀的畜生啊,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
穆五神色一变,咬牙切齿,发着狠声。
但是蓦然瞥见路远暝脸色,脑中灵光一闪,又补了一句。举起双手,拟作砍头之势,以表达自己对这匪寨的痛恨。
“哦?”
路远暝的尾音打着圈,似乎颇为怀疑的样子。
“唉,实不相瞒,小的根本不叫穆五,本名薛平锋,是飞沙拳门……壮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与你绝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好!既然如此,今夜你便与我一同屠了这贼窝!”
“啊!什么!”
薛平锋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颗菠萝。
这疯子在说个啥,即便你本事了得,风蛮寨又岂是易与。像穆迎春这么吊的,还有四个。莫说四人,便是两人齐上,你焉有命在。
况且除了四名圆满境武者,风蛮寨寨主更是宗师级强者,凭你一人……莫非你还有援手?不像啊。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有计划,只要按照计划,将风蛮寨的力量切割分散,逐个击破。屠灭匪寨,不是梦想。你只要注意一点,那就是把人头都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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