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技的生涯尽管枯燥,但因陆相有学好技艺方能挣钱的想法,所以他对于铁器锻造技艺学的异常认真刻苦。
转瞬间,他到铁匠铺已有八个月,他在炉火掌控,生铁选定等方面的技术越发纯熟,只是父母依旧没有回返,便连书信都没有在收到,许是路途遥远的缘故。
八月时间,陆相已经长高了些许,昔日面上的稚嫩已经少了许多,清秀的面庞上增加了不少坚毅色彩。
十二岁便与父母分别,独自在海子镇学习锻铁之技,虽然赵鲁生师父和大小武二位师兄对自己都极好,但是许多事毕竟不像绕膝父母之时,许多想法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也不好向父母之外的人说,即使是对师父师兄。
这一日,陆相依旧早早起来,快步走进铁器打造室,武氏兄弟二位师兄均没到来,他已经习惯,毕竟每日他都比二位师兄早到。
陆相开始在废铁中寻找可用之物,准备练习五日前接触的椽钉打造,因为初初接触,失败次数多,所以赵鲁生让他先用废铁锻造。
选好废铁,他刚欲将废铁投入火炉,便见满面焦急的武小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师父还没出来吗,陆兄弟?”
也不等陆相回答,便疾步往里屋走去,边走边说,“我找师父有急事,希望能赶得及。”
陆相一头雾水,正欲相问,但武小山已走进里屋去了。
二十息不到,陆相犹在纳闷,便见赵鲁生铁青着脸紧随武小山走出,吩咐陆相道:“小陆子,我与你师兄去外出一下,你守住铺子。”说完便与武小山快步而去。
见师父师兄这般迫不及待而去,陆相心中疑问,很想跟去看一个究竟,但是想到师父的吩咐,又怕跟上去挨骂,便强行压下刚升起的跟去念头。
但终抗不住好奇心驱使,想到武小山刚才匆匆之语是说家中有事,自己跟随二位师兄到过他家几次,完全可以独自前去探看,他心中嘀咕,“到了师兄家,我远远一看便可,又不用走到近前,师父怎么会看到我呢?”
想及此,陆相匆匆关上店铺门,急急往武小山家的方向奔去。
海子镇南街。
武大刚紧护着一个少女十六七岁少女,周围围观者数十人,这少女面貌极为清秀,虽然衣着朴素,不似大家闺秀顾盼生辉,但却有着小家碧玉特有的气质。
此时,她满面惊慌之色,躲在武大刚身后,给人几许怜惜之感。
赵鲁生与武小山匆匆赶来,见武大刚正与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相貌颇为英俊的年轻男子理论着。
“要到官府,我与你们去就是了,小雨如何会惊吓到你们的马车,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你们驾着马车马车横冲直闯,不顾路人死活,我还要问你们呢,这究竟是什么道理,朗朗乾坤,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听了武大刚的话,那站在年轻男子身边六七个大汉,均是面露冷笑,似乎武大刚的话语有多可笑一般。
年轻男子更是毫不理会,薄唇邪笑地斜眼看着武大刚身后的少女道:“王法?我这些护卫都看见她惊吓了我的马车,我让她随我去官府,这有什么不妥吗?”
赵鲁生听了二人的话,又见这年轻男子始终紧盯着武大刚身后的少女小雨,心中已有计较,他没有管走向自己正欲开口说话的武大刚,而是冲年轻男子一抱拳。
“这位公子,我的徒弟鲁莽了,既然公子说小雨惊吓到你的马车,那我们给你道歉,这一点碎银子给公子们压压惊!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徒弟计较了!”说完便向年轻男子递去一锭银子。
年轻男子看都没看银子一眼,便挥手打在赵鲁生手上,“你以为本少缺钱吗,今天要么和让那女的和我去官府,要么让她人到我府上当一个月使唤丫头,抵消她惊吓我马车之过,不然我让你们好看。”
那少女小雨听到年轻男子的话,面上惊慌之色更甚,双手紧紧拉住武大刚的手,寻求着保护。
见年轻男子挥手打掉自己递出的银子,赵鲁生亦是面色一沉,他生性耿直,低声下气本属难得,又知道这样的纨绔行事作风,本想大事化小,但听年轻男子之语,知道必定是看中了武大刚未婚妻宁小雨。
赵鲁生心中火起,挥手推开面露轻蔑的年轻男子,朝武大刚、武小山兄弟一摆手,大声道:“大小武,跟我回去,今天我倒要看他如何让我们好看!”
年轻男子被赵鲁生推得一趔趄,险些摔倒,他身边的那群大汉见年轻男子被推,便一同抢上前来,一个大汉大喝道:“大胆,柏宁县府严经纬公子你都敢动手,你这是找死。”
话毕,六七个大汉皆抽出斜挂腰上的长刀,挥舞着朝赵鲁生扑去,赵鲁生冷笑一声,手起处,一掌震退一名奔来的大汉,“你等不识时务,那就怪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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