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看了眼杨衡,说了一句后,又匆忙将目光收回到棋局之上。
对面的阎忠闻言,却是冷哼一声,言道:“嘁,君侯可莫要大意,忠可不会甘心认输!”
“哈哈哈哈~”
见两人手谈如此入局,杨衡也不禁抬头看向棋局。
只见高诚所执黑子,已是占据四角,自四角内延,将白子团团围住。
而阎忠所执白子,则是尽全力突围。左冲右突,为自己打开更大的空间。
可惜,这白子立足于中,突左必失右,击上必空下。
来来回回数个回合,白子不仅冲势被黑子一刀斩断,而且心腹之地,也渐渐为黑子蚕食。
这局势已是了然!
阎忠手谈之艺,虽是出众,可毕竟挡不住君侯乃天下名将啊。
棋如战局!
论起棋局大观,自己和阎忠拍马也赶不上君侯。而一些得失,君侯更是心思如麻,拿捏甚好。
最终,一句手谈,依旧由略胜一筹的高诚拿下。
“君侯果真厉害!”
阎忠虽然输了一局,却是没有任何不快,反倒是高兴的称赞起高诚。
高诚谦虚一笑,言道:“哪里哪里,是诚耍了些小聪明,这才能赢下先生啊。”
“好啦好啦,两位,这手谈既毕,吾等可否商议要事?”
“府君所言甚是,那耿鄙今日言行,伯义兄已是尽叙于某听。”
“那君侯心中可有计较?”
高诚点了下头,回道:“府君无需担忧,耿鄙正如方才棋局一般,已成瓮中之鳖。吾等只需严加防范,使其受制于吾,便足以!”
杨衡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却是摇头反驳:“君侯,耿鄙身为刺史,掌管一州监察大权。其若是向朝廷进献谗言,吾等怕是不好阻拦啊!”
“哈哈,杨兄差矣!君侯方才所言,此局如同棋局,忠是深有感悟啊!”
“哦?不知阎兄可有何见解?”
阎忠呡了口茶水,正身端坐,遥指空荡棋盘,徐徐道来:“杨兄,与君侯手谈,忠时有凌厉破局之势。然君侯却是避吾锋芒,击吾之左,令忠左右两难,得小失大。”
“那耿鄙也正如忠一般,其今到来,必然雷厉风行,以示威严。而吾等则需避其锋芒,巩固地方根基。如此一来,耿鄙所在刺史府便是再厉害,吾等背倚陇右、北地安定、河西诸郡,根基牢固。那耿鄙,也拿吾等束手无策!”
“唉~衡还是以为不妥。耿鄙既然能为凉州刺史,其后必有势力支撑,其人必有才华仰仗,万万不可小觑啊!”
杨衡还是由衷的发表看法,从郡守府酒宴之中,自己发现那耿鄙并非庸人。君侯与阎忠若是骄傲轻视此人,怕有不测啊。
阎忠见杨衡表情如此严重,也不禁收起了心中的轻夷,面色渐渐凝重,目光转向高诚。
而此时,杨衡踌躇之间,亦是看向高诚。
高诚嘴角一扬,轻呵一声,言道:“府君、伯义兄,无需担忧。”
“诚之棋子,先行一步。耿鄙后发,必受制于吾。滚滚大势之下,其之所行、所为,不过螳臂当车,一切都将被碾碎!”
“吾等只需按照先前部署,循环渐进即可。耿鄙纵有异动,也无碍大局大势!”
“这耿鄙,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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