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
她记下了。
“娘。”
何南枝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了?”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严大娘有些疑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听她问,何南枝犹豫片刻道:
“娘,你可想过为自己活一把?”
她知道严大娘一心系着江孟氏,宁可自己不嫁人也要陪在她身边。不嫁人这点不要说现代的女人做不到,更不要说在这个女子顺应男子的时代了。
“为自己活一把?噗嗤,你这个丫头尽瞎说话,老夫人是主子,娘为奴自然要想着她。”
严大娘将后半句话重复念叨,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她说的是童言。
“我没有说不想着老夫人,可娘年纪这样大了,总该……”
“聊什么呢?笑得这样欢。”
听到严大娘的笑声,江孟氏不禁好奇地转过头问道。
“也没什么,这丫头说以后要时常劳烦我教她刺绣。你说,我都是她娘了,能不教吗?”
她自拟了她们之间的言语,没有说出何南枝对她说的话。
“就这事啊?南丫头你这可就生疏了。”
“是南枝不好,以后定改。”
说完,何南枝看了严大娘一眼,眼眸闪过一丝气馁。
“那老夫人,娘,我先走了。”
“恩,也好,这天色也要暗了。”
江孟氏抬头看着门外愈渐变黑的天道。
见她同意,何南枝向她俯了俯身子退下了。
出了房门,刚刚因为运动身体发热不觉得冷,现在静了心,凉意渐渐涌了上来。
她得去吃饭了。今天体力消耗太大,饿得快,如果不能满足自己的肚子,反正它又得叫嚣了。
想着她快步往厨房走去,跟厨房里的人围着壁炉说说笑笑地吃完一顿晚饭。当然,其中还不乏一个嘴巴欠欠儿的少年。
最后作为惩罚,她让那嘴巴欠欠儿的少年帮她提了一桶沸水回到屋子里,简单洗漱一番后便睡下了,第二日,昨天江孟氏承诺的碳被抬了进来,可把她给乐坏了。
……
这一连几日,扑克牌、羽毛球、刺绣、烧炭取暖从未断过。前两者已经有好些人会玩了,不再需要她陪着了,但是她偶尔手痒痒时还是会摸上几把牌,玩上几回羽毛球。
“这料子用的可真快!”
她正要做一笔订单,在几番动手动脚后,却发现着现在她手中剩余的布料已经只能做一件,约莫只能耗她一个时辰,撑不过一天。
一个豆蔻女孩将布举着头顶,抬眼看着它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又得出去一趟了。
一番拐转后她没有在库房,而是到了砚金苑。
黄大同作为管家现在倒台了,免费去库房拿东西不现实,自己也因为卖身契的原因,也不能随便出去买布匹,无他法,只能来找严大娘,好歹是她闺女,出个府里买块布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南枝姑娘?”
一个洒扫的三等丫鬟见到她后叫了她一声。
“这砚金苑的人呢?”
进来后,发觉这院子里空荡荡的,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现在已经是不多见了,照常理,屋子的窗户和门房应该是敞开着,流通空气。
然而这窗户虽是开着的,可房门却紧闭,这是为何?太阳太猛了?
这理由太烂了,这样冷的天巴不得能暖和些呢!
听她这样问,那个三等丫鬟表情瞬间布上了紧张之色,将头凑向何南枝,轻声道:
“老夫人她们去了扶溯居,那脸色可一点都不好,气势汹汹的,似要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