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曹瑞说的,徐望贤‘谎话连篇’,而曹庸又是他的手下哦。”
“可曹瑞的话不能全信啊。”洛羽儿道。
赵寒道,“曹瑞说了,徐里正害他的兄长,有三个原因。
头两个是贪财贪位,这显然是不成立的。可还有最后一个原因,他没说全。
他说,‘还有,就是那位……’。
“徐夫人?”
洛羽儿道,“难道,徐里正也对徐夫人有……
可徐夫人是他的兄嫂啊。
你看徐里正对徐夫人的态度,都是非常敬重的。
你想多了吧?”
“谁知道呢?
这世上,面上道貌岸然,内里禽兽不如的人,多了去了。”
赵寒不经意说着,脸上掠过一丝,完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
洛羽儿看见了。
她有些奇怪。
“还有,”赵寒又道,“徐里正是个文人,当然知道‘男女有别’那一套。
可他居然和兄嫂同住一屋,你不觉得古怪吗?”
“他说了,那是他兄长的遗命。”
“即便是遗命,也难免引起流言蜚语。
再说,在隔壁院子,又或是在屋旁设个耳房住着,不也可以照料吗?
为什么非要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而且,徐里正告诉我们往事,还有今早看到尸首的时候,你发觉没有,他的表情很奇怪。”
病态文人的脸上,犹豫而忧虑,带着隐隐的畏惧。
“而我两次遇见曹瑞,”赵寒道,“曹管家都恰好出现了,来了就打断我和曹瑞的对话。事后,还一直打听曹瑞跟我们说了什么。
真有那么巧?”
洛羽儿道,“你是说,是徐里正让他来跟踪我们的?
难道,徐里正真有什么瞒着我们?”
洛羽儿忽然想起什么:
“你说过,那厉鬼很可能附在村里某个人的身上,难不成那个人就是……”
“徐里正才三十余岁,正当壮年,为什么总是那副病殃殃的样子?
长久被鬼缠身的人,体内阴气过重,未老先衰,正是其重要外症之一。”
“可不对啊。”
洛羽儿道,“咱们见过鬼影两次,都只有半人高。
如果被厉鬼附身的是徐里正,那他也不是侏儒啊。
而且那鬼影跑得这么快,他病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呢?”
“他可以装啊。你不记得,陇山上的秋先生了?”
洛羽儿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凉气。
难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厉鬼,真的就在我们的身边,就是那位……
“那咱们就去找徐里正,当面问个明白。”她说。
“我们还只是推断,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
万一弄错了,吓坏了徐里正那身子,我们可就成罪人了。
万一弄对了,当面问,他会承认吗?
那就是打草惊蛇,姑娘。”
“那怎么办?就剩一天了,我不能看着你被人冤枉。”
“你忘了?”赵寒道,“今晚,咱俩还有个约。”
“谁和你约……”
洛羽儿突然想起来了。
这家伙说过,今晚要去那山丘院子的。
”那是徐继贤生前的住处,”赵寒道,“也是他曾经大战厉鬼、被害身亡的地方。
这几年来,厉鬼总在那里出没。
那个壮年法师,也是在那儿失的踪。
眼下三大疑点,凶手是不是厉鬼,徐继贤是不是那法师,徐里正有没有说谎,我们都有了推断,但都需要证据。
而那个院子,正是目前最好的、搜寻证据的地界。
约么,姑娘?”
院外,夜正深。
洛羽儿点点头。
赵寒一笑,两人并肩走出屋外,往院外的夜行去。
片刻后,院外墙边。
一个阴影从树底下探出头,望了远去的两人一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阴影上,似乎有衣衫一样的东西,一飘一荡。
一种沙沙的声响,在院子四周响起,又渐渐消逝。
诡异、无痕,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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