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问你。”聂沧澜道:“在我来之前,是不是也有一个人坠入陷阱之中,被你们网住了?”
那道士点头道:“是……是的。”
聂沧澜问道:“他人呢?”
那道士道:“就在石门右侧的一方大石后面。”
聂沧澜回头朝李飞虹道:“贤弟守在这里,我去救四爷爷。”
接着朝那道士叱道:“你还不走在前头带路?”
那道士不敢违拗,领着聂沧澜走到石门后面,飞身而上,那是一片嶙峋的石崖,凝目望去,果见四爷爷躺卧在石上,想是被制住了穴道。一直走到临近,伸手在耿南华身上连拍了几下,解开三处穴道。
耿南华双目乍睁,霍地翻身坐起,一眼看到聂沧澜,不觉惘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哦,哦,我记得误蹈陷阱,是你把我救起来的?”
聂沧澜点点头道:“晚辈不慎,也掉进陷阱里去了,差幸晚辈身边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削断铁网,才脱困的,这里有五个贼人,也都被晚辈制住了。”
他只有这样,才顾住了耿南华的颜面。
耿南华道:“他们人呢?“聂沧澜道:“就在外面。”
他领着耿南华跃落岩石,耿南华道:“这里只有四个,还有一个呢?”
李飞虹道:“还有一个是岳麓观主常清风的师弟白灵风,已经死了。”
耿南华道:“我们行踪,不能让贼人知道,这四个人不能放他们回去,不如点了他们穴道,放到石崖后面去的好。”
聂沧澜道:“晚辈知道。”
他走过去,又解开了一个道士的穴道,要他们去把白灵风的尸体和另外两个被制住穴道的道士,一齐搬到石岩背后去,然后又点了两人穴道,回身走出,道:“好了,四爷爷,我们可以上路了。”
耿南华因自己长了聂沧澜两辈,自己落入对方陷阱,还是两个娃儿救的,心中总是觉得十分窝囊,愤然道:“这些贼子,再给我遇上,非把他们剑剑诛绝不可!”
俯身拾起朴刀,纳入鞘中,当先朝谷中走去。
这条狭谷,两边山势十分陡峭,还有一条细涧,在乱石丛中发出潺潺之声。狭谷随着山势,略呈觚形,缓缓向右弯去。
耿南华率同两人踏着乱石,斜斜走上山腰,才有一条仅可容足的径,沿壁而上,有时从没人走,绝岩断崖,枯木危石,若非三人各有一身武功,当真惊险难校
这样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光景,半山腰间总算有了一处平坦的石岩。
耿南华脚下一停,道:“现在还不过初更时分,时间还早,咱们不妨在这里坐息一会,吃些东西,再上去,就是雷岭的后山了,沿路随时都可能遇上埋伏,务必处处心,就没机会吃东西了。”
他找了一块大石坐下,从包裹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馒头和菜包子,敢情还是玉皇殿厨下替三人准备的了。
李飞虹伸手接过,笑道:“耿前辈准备倒是周到得很。”
耿南华也笑道:“我是这里长大的,附近几百里,都是崇山峻岭,深入后山,那来吃的东西,自然要早作准备才校”
聂沧澜问道:“四爷爷,还有多少路?”
耿南华手中撕着馒头,一面道:“路是不算多,但因山势陡峭,走的之字路,一路都是盘曲而上,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能上得去呢,而且我们也不能走得太急,万一给对方伏椿发现,传出警号,那就麻烦了。”
他就坐在聂沧澜的左边,话之时,右手忽然拍拍聂沧澜的肩背,问道:“沧澜,咱们此行,你是南庄最欲得而甘心的人,所以行动必须特别心。”
聂沧澜只觉四爷爷手指迅快落在足太阳“风门”、“厥阴俞”、“附分”、“魄户”,手太阳“肩中俞”、“窗”等六处穴道上,指力深透经穴,这六处穴道受制,四肢就无法动弹,心头深感讶异,张目道:“四爷爷……”
“你别急。”耿南华侧脸望着他,笑了笑道:“因为你身上的解毒丹消解了南庄的对消散,等于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聂沧澜心头猛然一沉,急急叫道:“四爷爷,你……”
李飞虹坐在聂沧澜的右首,并不知道耿南华指袭大哥的事,虽觉耿南华这话得噜嗦,但也是为了要大哥心才的,自然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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