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纤纤下首是辛七姑,他在众目之下,嘴皮不好乱动,但已把“传音入密”的话声传了出去:“记着,待会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不用管我,不可露出一点形迹来,我不会有事的。”
束无忌看他没有作声,但却背负双手,神色自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四师弟在自己面前,决不会如此,也不敢如此,心头暗暗冷笑,一面续道:“但是真是假,立可分晓……”到这里,目光一抬,喝道:“来呀!”
只见一名青衣汉子手中捧着一个铜面盆走入,放到右首一张茶几上,便自退去。
束无忌朝聂沧澜冷峻一笑道:“四师弟,面盆中是可以洗去易容剂的碱水、你要证明并不是聂沧澜所冒名顶替,就该去洗把脸才好。”
“洗就洗。”聂沧澜坦然一笑道:“真金不怕火,弟自然非洗不可。”
他知道乙道长合制的易容药剂,和一般江湖易容药不同之处,就是除了洗容药液,碱水是洗不掉的,因此话声一落,掳掳袖子,转身朝右首茶几走去,双手掬起铜画盆中碱水,往脸上泼去!
他这一下,看得祝纤纤心中暗暗怀疑,辛七姑更是替他耽心。
就在聂沧澜俯身掬水之际,束无忌就站在他身边,这一瞬间,突然双手疾发,十指连弹,朝他背后十处大穴闪电般点落!
聂沧澜倏地转过身来,双手还在脸上揩拭,张目道:“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束无忌疾退数步,大笑道:“聂沧澜,你装作得真像!”
“弟已经用碱水洗过脸了。”聂沧澜双手一摊,惊奇的道:“弟会是聂沧澜,大师兄没有弄错吧?”
辛七姑叫道:“大师兄……”
“你不用多,他是聂沧澜错不了。”
束无忌刷的一声掣剑在手,喝道:“聂沧澜,你此时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聂沧澜抬目道:“我不是聂沧澜,大师兄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束无忌目射厉芒,凛然道:“你不是聂沧澜也要束手就缚,等我验明后再。”
聂沧澜道:“弟既非聂沧澜,何用束手就缚?”
“哈哈,束某面前岂容你一再狡辩?”
束无忌长剑向空一振,大声道:“师弟妹们,他不是四师弟,你们只管给我上,若敢顽抗,就当场格杀勿论。”
他此话一出,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白素素、云芸娘等六人,不得不一齐掣出长剑,围了上来。
辛七姑是听到聂沧澜“传音入密”道:“你快拔剑,不可犹豫”,才拔剑的。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聂沧澜目光转动,大声:“看来大师兄早就设下圈套,要把弟置之死地而后快,弟真弄不明白那里得罪你了……”
“住口!”束无忌大喝一声:“束某劈了你!”长剑一挥,剑光如虹,朝聂沧澜迎面劈去。
聂沧澜脚下跨出一步,就让开了剑势。
羊角人含笑道:“大公子,割鸡焉用牛刀,区区事,由贫道把他拿下就好。”
接着跨上一步,道:“聂沧澜,你总看得出来,今晚要想从这里冲出去,那是比登还难的事,依贫道相劝,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聂沧澜双目一瞪,沉喝道:“羊角道人,大师兄身边,就是你这种妖道搬弄是非,才会指鹿为马,残害同门,你给我闭嘴!”
羊角道人被他骂得不禁一呆,几十年来,还没人敢当面骂他“妖道”的,一时双目盯注着聂沧澜,呵呵笑道:“你果然是聂沧澜!”
笑声未落,左手直竖,轻飘飘朝聂沧澜推来。
聂沧澜吃过他“子午阴掌”的亏,但如今练成“紫气神功”,岂会惧你区区外门阴功,身子凛立不动,嗔目喝道:“好个妖道,你敢对我出手!”
羊角道人一记“子午阴掌”,不带丝毫风声,悄悄印到,但掌风堪堪涌到聂沧澜身前还有三尺来远,他立时察觉不对,那是阴寒的掌风突然撞上了一道温煦的无形气体,他这道掌风虽然没有强烈风声,但足有六七尺长,前面一段此时撞上了这堵温煦气体,登时如春风发冻,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明明是遇上了玄门罡气一类神功,正是自己阴功的克星,心头蓦地一惊,等他发觉,已经有一半掌风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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