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四口,父亲是个木匠,在小镇上开了个小作坊,母亲虽不是大家闺秀,但也知书达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美满幸福的小生活。
也因此青秋寒在读私塾时认识了东村一家开染坊的女儿燕欣染,两人相互倾心,私许终生。
记得那年,父亲接了一位地主的大活,一家人都很高兴,结果有些地方失误做错了不符合地主的要求,地主让从做,可木料都已成成品,家里又买不起那么昂贵的木材,地主一气之下就打死了他的父亲,至今他还记得父亲跪在地主面前求饶的场景……
但青秋寒不认为是父亲的过错,在他心里,父亲的手艺很好,但当时他年纪小,又不是很懂这些,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有一天他听说那位地主在相邻的镇上也有一家作坊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父亲走后,母亲独自操起了这个家,可几年后家里的积蓄还是越来越少,母亲卖菜又添不了多少钱,支出超过了收入,妹妹被迫下学,接着自己也被迫下学帮助母亲种地卖菜。
就在这时,私许终生的挚爱燕欣然也离开了他。
但好景不长,整个县城遇到了大悍,母亲为了家里的生活又去找了个生计,时日一长最终累倒在床上。
因没钱李大夫不给看病,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而死,哥妹俩毫无办法,只能躲在一旁偷偷哭泣,不敢让母亲知道。
临终前母亲把他们俩托付给了娘家,但母亲的娘家已有三个孩子,现在又加上他们两个,生活慢慢也跟着艰难起来。
哥妹俩一商量,告别了外公和舅舅,踏上了听天由命的日子,外公一家虽不忍心看着俩孩子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但也毫无办法,只能忍痛选择放手。
小寒和妹妹找到一个破庙,这就是他们的新家。
一年冬天,庙外大雪压屋,茫茫一片,银光耀眼。
青秋寒从怀中掏出半块馍头,递到妹妹手中:“捂热乎了,你快吃吧。马上快过年了,镇上肯定有好东西,哥现在就去找找。”
他脱掉自己仅有的一件衣服披在了妹妹身上。
“我不冷,不要哥的衣服。”青小小微笑着说。
青秋寒欺骗她说:“傻妹妹,我知道你为哥好,可哥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这点冷根本不怕。”
说完青秋寒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她的话根本骗不了青小小,什么过年,什么不冷,都是来唬她罢了,手中紧紧握着那块馍,却不敢张口,每到冬天,食物稀少,有时候还要挨饿三四天。
今年雪长,十分难熬。
面对哥哥的谎言,她心知却不敢言。
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她微笑着昏迷过去……
许久,青秋寒顶着一身银装,跑回破庙,他抖抖身上的雪花来到妹妹面前:“小小,小小,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他拿着一个坏苹果,还故意把苹果完整的一面展现在妹妹面前。
小小眼眶努力的张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个大红苹果,看着眼前的红苹果,小小幻想起来……
但幻想过后,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拿出那块馍头气息微弱的说:“我要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说完,她握着哥哥的手,流着眼泪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
青秋寒长吼一声,撕声裂肺,悲痛无助。
他跪在破庙外,仰天怒吼,风雪击打在他身上,也毫无感觉。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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