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有些不甘,却也只能从命,退回自己的位置。
皇甫嵩继续说道:“贼军虽然势大,然雁门太守刘赫,实乃百年未遇之奇才!他以奇兵吓退褚燕,又训练了一批专门克制鲜卑骑兵的部队,依仗雁门关险要,大破胡兵,杀敌两万余,俘获无数,连鲜卑首领魁头,也被我军俘虏,堪称我大汉数十年来抵御鲜卑最大之胜利!大战获如此胜利,江山有如此奇才,难道不是可喜可贺么?”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爱卿……咳咳……爱卿此言当真?”
灵帝问着皇甫嵩,不过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武将队列首位的何进。
“大将军,此事你可知晓?”
何进也站了出来,说道:“回禀陛下,臣也是昨日从从皇甫将军处得到的战报。而且并州刺史丁原,也来了奏报,说因雁门大捷,匈奴集结部队意图与鲜卑争夺河套地区,故而他准备趁匈奴后方空虚,率麾下并州勇士西进,恢复上郡故土。”
卢植也说道:“不但如此,鲜卑内部在魁头被俘后,骞曼与步度根也开始争夺首领大位,如今内斗激烈,堪称我大汉如今第一大幸事啊!”
灵帝神情也有些喜色。
“哦?这刘赫当真有如此才干?想不到……咳咳,想不到我刘氏宗亲年少一辈中,竟有这般能人,朕倒是想见见他了,不如宣他入朝,一来接受封赏,二来司隶校尉一职正好空缺,他若果真……咳咳……果真有如此胆识和忠义之心,令他担任此职,自是最好不过。”
这司隶校尉可称得上是位高权重了,管辖整个司隶地区,论实际权力,甚至还在州刺史之上,地位不下于九卿,如果刘赫真的年纪轻轻就能担当如此重任,日后成就只怕不可限量了!
最重要的是,司隶校尉并不受三公还有大将军的管辖,而是直接对天子本人负责。看灵帝如今的身体状况,他忽然对一个宗亲子弟如此上心,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用意,也令人遐想。
皇甫嵩和卢植面露喜色,然而何进脸色却有些不自然起来。
“陛下,这刘赫固然功勋卓著,只是边境胡虏之急尚未彻底解除,此时不宜宣其进京面圣,还是当对他进行嘉奖,随后命他出击北伐,待其驱逐胡虏,收回失地之后,再传召来洛阳不迟。”
皇甫嵩一听这话,脸色有些急切起来。
“大将军此言差……”
“老臣以为大将军提议,是为上上之策。如今北境正逢战机绝佳之时,当令雁门太守疾行进军,一举夺回雁门全境,乃至于定襄、云中、五原、朔方等地,方是不负皇恩!”
“臣亦赞同此议。”
灵帝身边的张让低着头,一双老鼠眼不断转动,听着朝堂上这些争吵,他也有些皮笑肉不笑起来。
皇甫嵩看着这些世家领袖,朝中大臣,一个个都异口同声,一致反对刘赫入朝受封,顿时把这位老将军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
“你们……你们简直……”
身旁的卢植拽了拽他:“义真兄别说了,你我势单力薄,连你我顶头上司尚且和世家那些人站在了一起,就看刘赫自求多福吧。”
皇甫嵩看了看何进,似乎有些明白了,微微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灵帝扫视了一圈下方诸位大臣。
“既然如此,咳咳……那众卿以为,该对这刘赫有何赏赐为好?”
皇甫嵩再次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当封刘赫为讨虏校尉,另外除雁门太守一职以外,还应当赐其假节,当可彰显皇恩浩荡!”
“不妥!”袁隗出声反对。
皇甫嵩据理力争:“有何不妥?当初刘赫破黄巾,诛张角三兄弟,如此泼天大功,今日又生擒鲜卑首领,两次大退胡兵,如此赏赐,只会太低,太傅莫非嫉妒?”
袁隗淡然一笑:“呵呵,老夫身为朝廷太傅,岂会嫉妒一个雁门太守,岂不可笑?老夫之所以认为不妥,完全出自公心。”
他说话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皇甫嵩看着就越生气。
“好好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个出自公心!”
袁隗脸不红,心不跳。
“陛下,若是换做旁人,立下如此大功,这等封赏自是合情合理,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只是这刘赫本是汉室宗亲,为大汉社稷出力,于国尽忠,于家尽孝,都是分属应当。”
这回卢植都听不下去了。
“太傅这话着实荒谬。依照太傅此意,日后但凡汉室宗亲立功,都要减少赏赐,皇室血脉,反而要受到不公待遇,敢问太傅如此轻视皇族后裔,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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