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久闾阿诺挑拨,拓跋晃暗想:“以退为进,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便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你方才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
郁久闾阿诺暗道:“这语气转变的太快,看来是要试探我,那我就完全暴露,让你试探个够。”便道:“若非崔浩屡屡挑拨,我柔然与大魏也不会连年兴战,致使尸骨成山,血流漂杵,赤地千里?只要除掉崔浩,两方停战,四海清平,国泰民安,岂非好事?”
拓跋晃道:“此言有理。”
郁久闾阿诺道:“单单如此也还是不够。”
拓跋晃道:“此言何意?”
郁久闾阿诺道:“殿下贵为太子,但也只是太子,将来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并非只有您一人。”
拓跋晃道:“你是说皇叔?”
郁久闾阿诺道:“乐平王素有才干,气量非凡,并且能争善战,倘若您有不测,那么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此人。虽说崔浩提出太子监国之政,改变了鲜卑兄终弟及的传统,但毕竟是祖制,要想恢复,并非难事。”
拓跋晃道:“若他有心与我作对,理应和崔浩联手,怎会试图至崔浩于死地?”
郁久闾阿诺道:“崔浩乃是汉人,不会心向鲜卑,因此不会帮助乐平王。并且,乐平王已有其他人相助了。”
拓跋晃道:“谁?”
郁久闾阿诺道:“陛下心里清楚。”
拓跋晃道:“尚书令刘洁吗?”
郁久闾阿诺道:“不止一人。”
拓跋晃道:“内都坐大官薛谨?”
郁久闾阿诺暗道:“原来和拓跋丕暗中往来的还有河东汾阴薛氏薛谨。”他道:“太子殿下心藏天下,朝野之中,谁有异心,又怎能逃过您的法眼?既然您已知晓,该如何行动,您应该已经清楚了。”
乐平王府内,高契对乐平王拓跋丕道:“殿下,今日太极殿上太子所为,您不觉得有异吗?”
拓跋丕道:“他替崔浩脱罪,此事确出乎我的意料。”
高契道:“高某以为,此事不得不防。”
拓跋丕道:“此言何意?”
高契道:“太子殿下与崔浩立场不同,太子殿下为鲜卑,崔浩为汉人,太子殿下向佛,崔浩向道,太子为崔浩脱罪,只说明太子需要面对的,是比崔浩更加难缠的对手。”
拓跋丕道:“什么对手?”
高契道:“比崔浩更加重要的,自然是威胁其继承皇位之人。”
拓跋丕道:“你是说本王吗?”
高契道:“在下只是好言提醒,并无恶意。”
拓跋丕道:“你所说的好心,是为了你自己吧?”
高契道:“殿下所言不差,在下所为,也是为了高句丽。数年前,陛下欲征讨高句丽,若非殿下劝阻,高句丽必遭战火荼毒。此等恩情,我高句丽没齿难忘,以后殿下若有需要,在下义不容辞。”
拓跋丕道:“你是想让本王保高句丽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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