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都剑眉深皱,河东薛氏勇武粗豪,又力抗五胡百年,得罪之人无数,倘若失去盐池,便失去了立足之本,拓跋晃再想对付他们,便轻而易举,但若不交出盐池,他又怎忍心看着长安百姓活活饿死?
薛安都思索片刻,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夺取你手中的粮食?”
拓跋纥道:“倘若你动手,仇尼道盛便会直接将粮食烧了。你也别想擒下我交换粮食,因为如果我死了,对于拓跋晃来说,少了一个夺取皇位的对手,多了一个对付河东薛氏的借口,你一举,他两得,薛都统要做如此不智之事吗?并且,崔浩的粮食已在来的路上,如果你不交出盐池,拓跋晃阻拦运送粮食的车队,并非难事。”
薛安都强忍心中怒意,道:“好,我交出盐池。”
拓跋纥道:“快人快语,敝府的粮食会很快送到,我也会给拓跋晃飞鸽传书,让其放弃阻拦崔浩的车队。告辞。”说完,便迈步离开。
赵谦三人驾驶独飞木雕行至函谷关外,赵谦从独飞木雕上向下俯视,见数百辆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排列在被大雪覆盖的秦驰道上,此时函谷关已彻底被大雪覆盖,一群人正在函谷关外数里处努力清雪,一人站立在旁,剑眉深锁,正是马锐。
赵谦大喜,与诸葛兄妹驾驶独飞木雕飞驰而下,落在马锐面前,然后飞身从独飞木雕上跃下。
马锐先惊后喜,快步走到赵谦三人面前,道:“赵兄,我们来迟了。”
赵谦看向马锐身后的车队,道:“这些是崔司徒准备的赈灾粮食吗?”
马锐点头道:“正是。”
赵谦道:“上次流民之乱,崔司徒应该早已将家财耗尽才对。”
马锐道:“这要多谢从封龙山紫河殿得到的账簿,崔司徒以此要挟朝中文官武将,逼迫他们破财消灾。”
赵谦道:“如此确实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备银两,不过拓跋晃也因此抓到了崔司徒的把柄。”
马锐道:“拓跋晃确实知晓此事,不过他并未与崔司徒作对,反而帮助崔司徒筹备了不少粮食。”
赵谦道:“拓跋晃此人倒也为政精察,分得清主次。”
马锐道:“可惜道路被大雪覆盖,行路极难,不知何时才能赶到长安?”
赵谦道:“在雪灾发生后,我早已请步六孤俟派兵沿着秦驰道清雪,此处离长安尚有一段距离,没有清理到,过了函谷关,情况便会好很多。”
马锐看了一眼前方被大雪覆盖的函谷关,道:“函谷关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地势险要,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现在被大雪覆盖,行路极难,不知要何时才能感到长安?”
诸葛临略一思索,道:“借助独飞木雕,可加快清雪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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