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暴脾气上来,四处寻找东西,是可以教训眼前人的。
任是旁边的人已经上来劝了,她还是挥开了大家,直接扔了个砚台过去,砸在了那赵管事的鼻子上,到这会儿,赵管事不装下去不行了。
宅子那安排好了人,一致都是老爷是个做生意的,看见他后就说不认识,死活没证据。
至于旧账,当时不拿证据,现在还想翻出来,能什么能?
人证物证俱全,这事才能定论,没那个本事,凭三言两语就想把事给掀出来,也要有人信啊!县太爷那边是他亲家,他可不像他侄子那样,受了伤,县太爷那边自会帮助他,就算为了不被抓,他也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管事捂着鼻子,眼神阴狠,血就这样留了下来:“秦鸢,我看你是发了疯了,凭三言两语,你竟敢就动手打人,我要上县太爷那边,告你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秦鸢招呼上来了人,顷刻间将他拿下。
她微眯着眼眸,深意一笑:“赵管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哪怕有账册,你也可以说是徐管事栽赃陷害,与你无关!你想哪怕你中饱私囊,又如何?更何况,你女儿嫁的还是县太爷嫡子,他不管赵则礼,难道你跟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能不管你吗?”
“你还是省省吧,你也太看不起我秦家了,县令那现今十有八九,都落网了!至于你,我不罚你,只怕你自己想活,都活不成。”
想活,都活不成?
赵管事下意识的觉得,这小姑娘是真说得出,做的到的,她狠厉的时候还少吗?
高高在上,被人给吹捧、膨胀的久了,这顺风顺水的日子多了起来,连着困难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要说起来,他这些年反侦察手段也不少,却从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倒台了,又该如何?
这会儿脑袋懵的很,还有点乱。
直觉让他抓住了秦鸢的衣角:“小姐,我知道错了,我这些年确实有时候会拿捏不住分寸,有些嚣张,树大招风的久了,难免人诟病,会编排些有的没的,来诬告我!但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对主家尽心的啊,求您了!小姐,我这半截身体都埋了黄土的人了,还能活几年啊?您就饶了我吧,莫要被人唆使,犯了大错了啊。”
秦鸢拂开他的手,冷漠脸凝视着地上的家伙。
这人确实深知人性,说的在场几位掌柜的,都想站在他那一边了。
毕竟谁没个半截身体都埋进黄土的时候(年越半百)?谁会想这个时候,却反而被人不好好的善待,因为没用了,就处置了自己?
她闭目养神的状似思虑,实则瞌睡了会儿,才睁眼告诉了他实情:“庄子上的人,我都叫来了,人证物证,我占了一个,让你死的明白,也就差个庄子上的人了!当初大旱时期,你去收粮食的时候,想过今天没有?你最好但愿那些人都已经死绝了,否则今天但凡有一个活的,你也别想在这对质之下,还有能够让你瞒天过海的地方。”
赵管事咬紧了牙,连道三声:“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