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感觉:“老徐啊,这铺子上账的时候也到了,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过啊?”
徐管事客客气气的回答道:“唉,前几日主家小姐说,庄子上的事繁多,还没安稳下来,便让这下头的几个铺子都晚几天来,她好在那旁听!我听这事的时候,主家小姐已经安排好了,便堵着气没理睬她这件事,倒是忘记告诉您了。”
赵管事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以后出这种事,要早点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管事。”
赵管事打账房转了一圈,回到屋子歇下了,这几日眯着小酒,吃点小菜,也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这好歹三十多年的管事了,风风雨雨都走了过来,哪可能在这儿就被个小丫头片子给败下了呢?
他心里拎得清楚着呢,只要不惹狠了主家小姐,这些个奴仆粗使的丫鬟婆子,不都得受他的管。
这人得服众,三十多年的老人了,谁还能无罪的卸了他的管事之位不成?
赵管事是这样想的没错,不过一般这样想的人,都活不久。
账上差着那么多的钱,凭着情分,就想免自己与危难之中,简直是痴心妄想,偷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主仆情分了?秦鸢若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怕是要笑死不可!
听说过越相处,越是互惠互利的好友。
就没听说过,越相处越吸血虫的好友,走之前,还要自己顾念多年情谊,不弄死对方?
这怎么可能?
弄不死对方,算自己垃圾,秦鸢小皮鞭抽的直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到来,忍了好几天,眼见着时间越来越近。
铺子上几个掌柜来上账的时候,终于发难起来了。
堂下赵管事缓缓而来,见着秦鸢坐在主位上,轻蔑的道了句:“主家小姐,这位置可不是随便坐的,在秦家您是什么位置,老奴管不上,但这正事上,最好还是不要添乱的好!来人啊,给小姐添座。”
这话说出去后,一片寂静,掌柜的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言。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就连庄子上的小厮都被收服了,一副任你怎么说,你也差使不了的架势,沉默不语的站在那,乖巧的像是调教了十多年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