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悄然来临。
辛苦了一天的人们纷纷进入了梦乡,喧闹的北山城也恢复了宁静。
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色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人,悄然从黄府的西北角门出走了出来。
略微辨认下方向,直奔白塔寺而来。
白塔寺,是北山城最大的一座佛寺,也是人数最少的佛寺。
据说这是白塔寺主持的规矩,他不喜人多,寺庙内除了必须的人之外,再无多余一人。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至今无人知晓,甚至连见过他的人都没几个。
也正是因为人少,黄正阳才把和范无尘密会的地点定在了白塔寺,要不然被人发现就糟了。
白塔寺中有一座高十八层的塔,名为虎丘塔。
此刻在塔顶,已经有一人在等候。
此人一袭白袍,头戴银冠,脚踏银色花纹的靴子,身材高瘦,面容古朴,远远望去,就像是耸立在深海之中的灯塔一般的夺目耀眼。
正是范家家主范无尘。
黄正阳迈步登上顶层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差点没忍住爆了粗口。
窝日哦。
这位大哥,咱两是来密会的,你穿成这样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真是让人无力吐槽。
“敢问可是范家主?”黄正阳的脸色略有些扭曲。
范无尘一看他的神色,就笑道:“正是范某,黄家主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说着,他一指身后的木架子,上面有一件黑色的斗篷。
“我来的时候,怕被人发现,只好披了这件斗篷,真是人越老胆越小啊,让黄家主见笑了。”
黄正阳一听,恍然大悟。
瞧人家这话说的,既解释了原因,又抬高了对手,真是个人精。
他本来就在疑惑,能和黄家齐名的范家之主,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原来人家早有准备。
这样的话,倒是我小觑人了。
不过,就算是误会,您这一身的银装素裹,也是骚包的紧啊。
莫非平时在家里也是这么穿的?
老来俏?
黄正阳暗自腹诽几句,心里莫名的有些嫉妒,同为世家之主,光是卖相就被人比下去了。
这可不太妙,刚见面就被压了一头,还怎么谈?
看来得想个办法挽回一下,常言道: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可丢。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动。
琢磨了一下黄灿的为人行事,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微微一皱眉,瞥了范无尘一眼,说道:“范家主客气了,老夫当不起如此称赞。阁下身为一家之主,穿成这幅模样,是不是有些孟浪?”
范无尘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什么意思?
说我孟浪?
我穿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对你这位神交已久的老对手表示尊重?
“呵,呵呵……”范无尘一脸的尬笑,这话有点接不上,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翻脸吧?
大事还没谈呢,黄灿这老匹夫果然是又臭又硬,不当人子。
范无尘暗骂一声,但一转念又惊觉过来。
这个老匹夫,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装,你以为摆出一副不通人情的臭脸来,就可以隐藏住你的真实面目?
我早就看透你了!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表面上古板固执,只会循规蹈矩的黄氏家主,其实是个心思通透,智慧超群的智者呢?
想到这里,范无尘竟然有点沾沾自喜,颇有些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意思。
这老匹夫不好对付,要多加小心了。
“呵呵,黄老哥,多谢指教,回去我就把这身行头扔了。”范无尘笑道,眼神中满是深意。
黄正阳一怔。
尼玛,唾面自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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