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三四分钟,又有两个国军士兵受伤。四眼排长看到这阵势,内心生起了一分急躁与忧虑。
唐家保内心郁闷起来,他看到了排长神色的变化,还是贴近排长,忍不住问道:“排长,怎么办?”
四眼排长迟疑了一下,咬紧了牙关答道:“守下去!只要守下去,他们就会被大部队消灭掉。”
唐家保有些不自信地点零头,端起步枪便准备还击。
杨安草草地告别了黎明一行,自己一个人跑进了一条街巷,这是漫无目的地前校突然,他发现这条巷竟然没有一个人影,除凉在地上的国军士兵和日军士兵。
蓦然,杨安感觉到一阵心悸,顿时停下了脚步,近乎本能地快速转身向后看去,却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人,也没有日军士兵。这时,他暗骂自己疑神疑鬼、胆如鼠。又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到刚才停下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了一支七八成新的中正式步枪,微微回拉枪机,一枚弹壳抛了出来,这才发现步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他从那国军士兵的子弹袋里取出子弹,装好子弹,前推枪机上膛,这才感觉到了内心的踏实。接着,他又从那士兵的身上解下了子弹带,挂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上的重量顿时增加了四五斤。感觉到肩上的沉甸,杨安也感觉到自己的胆气壮实了几分。
任何一个军人,一旦进入战场,他的心态必然发生改变。在战场上,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那种不由自主的紧张都会从内心生起。
自从进入罗店镇,杨安已经遇到过危险。正是因为先前的危险,才让他刚才有那种本能生出的心悸。他把枪托顶在右腹前,步枪犹如腹部长出的肢体。感觉枪托的硬实,他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那是一种自信。而在这危险的环境,独自一人,内心又因此生出了一份自得。
当他走过一个巷口,刚要到下一个巷口,却发现巷口右边闪动一个土黄色身影。杨安身体微微一侧,本能地猛抠扳机,“叭”地一声枪响,鬼子“啊”地一声哀嚎,撒手丢掉手中的步枪,栽倒在巷口。
巷道有些狭窄,枪声异常响亮,杨安的耳朵受到枪声的刺激开始耳鸣。听觉也变得不再敏锐,杨安变得更加紧张,双眼紧紧盯住巷口,快速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前推枪栓上膛。
巷口又探出半个土黄色身影,一支步枪伸出巷口,“叭”地一声清脆的枪声。
杨安再次抠动了步枪的扳机,几乎与那日军同时开枪,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幸运,鬼子打出一枪后,身体迅速后撤。杨安的子弹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他站立的地方左前侧的墙壁上击起一团砖屑。即使是耳鸣,仍然感觉到墙壁上“扑”地一声响动,杨安暗暗心惊,枪口朝前,一边退壳上膛,一边快步后撤。
就在杨安加速后撤的同时,他的视野里再次闪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他本能地抠动了扳机,子弹飞向巷口。日军士兵在巷口墙角飞快扬起手臂,一个黑影从巷口向上飞起。“手雷”,杨安心底一闪现这个念头,顷刻间满脸惊骇,飞快转身向前快速狂奔。还没有跑出几步,便被地上的一具尸体绊倒,身体向前飞了出去,“扑通”一下狠狠地乒在地上。
倒地的一瞬,杨安下感觉心脏都要挤碎。倒地后,他并不敢起身,即使是耳鸣,他也清楚地听到手雷撞到后面右侧的墙壁。在这一瞬,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仿佛那手雷不是撞到墙壁,而是撞击到自己的心脏,心脏再次受到撞击,“扑通、扑通”疯狂地跳动起来。
手雷撞到墙壁后并没有爆炸,又坠落到地上“哒、哒、哒”地滚动着。手雷滚动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是那么刺耳,随着手雷的滚动,杨安知道它越滚越近,它的滚动牵扯着杨安的心脏,似乎手雷不是在地上滚动,而是在他的内心滚动,顿时惊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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