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第二天攻城,且对破城信心满满,然而第二天时,颜良的兵马却显得不紧不慢,缓缓来到渔阳东门外列阵。
渔阳城虽然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被袁熙的兵马团团包围,但也并不是没有漏洞,鲜于辅对外界的事务,尤其是周边的形势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他当然知道破家仇人颜良来到了城外,且屯兵东门外,故而也在东城墙上严阵以待。
鲜于辅强忍住打开城门与破家仇人决一生死的念头,准备利用城防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让他无时无刻不咬牙切齿的家伙。
但他苦心准备好的拳头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常山兵马就在东门外列阵以待,既不进攻,也不后退,仿佛是来游玩一般。
反倒是西门外的袁熙兵马从一大早就开始猛打猛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使得西城墙频频告急。
在东城墙上的鲜于辅听闻属下连连告急,皱着眉头骂道:“难道颜良这厮是声东击西吗?忒也无耻!”
东门外始终没有动静,鲜于辅也不得不带兵驰援西门,将焦触、张南发起的猛烈进攻压了下去。
而在此时,颜良仍然十分逍遥地待在营垒之中,安排着各项事务。
“攻城器械都运下来了吗?”
“回禀将军,沾水那边的码头简陋,需要临时加固一番才可以从船上卸货。”
“那就加快速度,午饭后要运抵城下。”
“诺!”
因为陆运不便,有很大一部分攻城器械和粮草都是随着船队走沽水北上,到了渔阳城西侧寻找码头卸货。
故而颜良倒也不是磨洋工,而是器械未齐备,故而稍作等待。
“西城外的战况如何了?”
“回禀将军,西城外主攻的是焦触与张南部,二人攻得甚是猛烈,几度杀上城墙,但均被打了回来。”
“呵呵呵!若是他们能给力点,也省得我费工夫了。”
平心而论,颜良是不屑于与焦触、张南之辈争夺渔阳首功,反而他巴不得袁熙能够凭一己之力拿下渔阳,这样他也不用继续忙活,可以把精力全部调整来对付鲜卑人。
但袁熙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颜良也只得亲自动手。
只不过颜良的注意力已经并不在渔阳城,而放在了其他地方。
“阙机的动向可曾打探清楚?”
“启禀将军,阙机的人分为了好几拨,分别出没在渔阳西北方的沽水上游,以及东北方的犷平附近抄掠县乡。不过在两前,阙机的人马有汇拢的迹象,他们集合的地点在城北八十里处一个已经废弃的坞堡附近。”
“哦?居然还有此事,可曾打探到这厮意何为?”
“暂时还没打探到。”
“哼!我正愁他们不凑到一块儿,既然他们这么想死,就满足他们。夏侯衡那边可曾有消息传回?”
“夏侯司马那儿暂时还无消息,不过依照计划,他那一路兵马应当已经在草原上了。”
这年头没有电报电话,大军一旦出发后,短距离内还能通过游骑互通消息,一旦距离太远就几乎难以联系,更何况中间还隔了敌人。
故而军谋们事先制订的计划里,不论是颜良的主力与夏侯衡的偏师哪一路先到达都无所谓。
若是夏侯衡先到,则由夏侯衡从北向南击破阙机,颜良的兵马从南边接应扩大战果。
若是颜良先到,则由颜良从南向北击破阙机,夏侯衡正好堵在归途上阻击。
眼下虽然还没有夏侯衡那边的消息,但颜良也只得按照既定计划行事,选择相信友军可以及时到位,获取最大的战果。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讨逆营中升起了道道炊烟。
这年头的黔首百姓习惯了一两餐,大多数部伍也是如此。
然而在讨逆营中,颜良却要求在战时以及常有训练的时候给将士们提供三餐。
这固然是因为大量的体力消耗需要能量补充,也有增加士卒积极的因素。
试想今若不训练只能吃两顿,训练了能吃三顿,士卒们当然是希望训练不缀,对艰苦的训练也少了几分怨言。
由于下午要攻城,故而给参战士卒只吃了个半饱,但在餐饭中却带了荤腥。
这也是颜良的主意,因为吃得过饱后体供血大量集中于腹部帮助消化,很容易使人困倦,不利于作战。
在城头守卒艳羡的目光之下,吃过午饭的讨逆营将士重新列阵于东门之外。
正当守卒们以为城下的敌人依旧会虚张声势的时候,城下的敌人却突然动了起来。
从营地后方推出了一具具高大的楼橹,虽然渔阳城池高大,楼橹也不能尽数与城墙齐平,但也极大地拉近了两边的高度差,甚至一些较高的楼橹已经能观察到城头守卒的布置。
城头守卒比起泉州城那可是准备工作充足得多,得益于早年渔阳营武库中的库存,守卒们拥有更多的强弩,隔开百余步便向抵近的楼橹击。
楼橹上的讨逆营神手们自然也不甘示弱,与城头守卒隔空对了起来。
守卒们原以为他们人多势众,能够像以往对付袁熙的兵马一样压制住对手,却没料到敌人的术超乎寻常地精准。
当他们还在靠着箭雨漫压制敌人的时候,对面楼橹里的手已经在瞄准点,定点清除城墙上的目标。
那些最活跃,得最卖力的家伙最先成为狙击的目标,随着一声声惨叫在城头响起,守卒们方才意识到站在城墙上也是需要寻找掩体的。
在城头的手被稍稍压制住后,从讨逆营后方又推出了十余架投石车。
有了泉州之战,石砲曲对于大规模应用投石车已经颇有经验,很快就各自寻找好了投位置架起砲车。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