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越来越多涌上城墙的讨逆营士卒,各处城墙的守卒节节败退。
城楼中的鲜于银见状目眦尽裂,怒喝道:“都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被攻上来了!来人!随我去夺回城墙!”
然而他边的部众们却拉住了他,劝道:“都尉不可上前,城头飞石如雨,若有丝毫闪失怎生了得。”
鲜于银道:“城墙都要失了,怎还顾得上这些!”
众人还待再劝,突然从南边跌跌撞撞冲来一人,喊道:“都尉!不好了!南城墙被无数人抢了上来,就快支撑不住了,还请都尉速发援兵啊!”
鲜于银闻言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他忙跑到南边的窗户往南城墙看去,发现果然南城墙处也如西城墙一般陷入苦战,眼瞅着将要不保。
他边的亲信纷纷说道:“都尉,敌人势不可挡啊!”
“是啊!不如趁现在速速撤下城,带兵突围吧!”
鲜于银大骂道:“突什么围!你我可以突围,但家中老幼呢?难道尽数抛下他们么?”
“为今之计,只有奋勇杀敌,夺回城墙,才能保得家小万全!来人,都随我杀出去!”
因为鲜于银担心守卒不肯尽心,故而他把族中子弟大都安排在各个要冲位置上。
这些族中子弟在先前的城墙争夺战中死伤惨重,其余人也仍旧还在苦战。
此刻鲜于银边多是城中其余大族子弟,他把这些大族子弟放在边也是就近监视,以免有人生出异心来。
毕竟鲜于家族在泉州本就是第一等的豪族,在鲜于辅兄弟接管渔阳郡后更是声势无俩,其余士族只能仰其鼻息。
在鲜于家族势盛的时候,他们肯定不敢有二心,一旦鲜于家族势衰,可难免会发生什么事。
两边城墙都岌岌可危,众人都看在眼里,的确都想要脱离这个泥潭保全自。
毕竟鲜于辅兄弟与袁氏翻了脸,颜良此来的目的也肯定是鲜于家,他们未必要陪鲜于银一起去死。
当鲜于银带人冲出去后,他边少数亲信紧紧跟在旁,而其他城中大族中人则不约而同地落后几步。
这时候苏宁已经带兵杀到了城楼下,与冲出城楼的鲜于银迎面撞上。
两边一个为夺先登首功杀得眼红,一个为保全宗族奋不顾,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时候最为考验战士的综合能力,武技是否娴熟,配合是否流畅,战意是否坚决都至关重要。
在战意上双方不相上下,但在武技与配合上,练不缀又经历过连番大战磨炼的讨逆营将士完爆对手。
甫一交锋,苏宁便带着部众压着鲜于银的人打,尤其是苏宁此时换上了更利于乱战的双铁戟,左右开弓冲在最前简直无人可挡。
一名守卒手持环刀向苏宁砍来,苏宁左手戟一挥就把环刀开,然后右手戟再一挥把人劈翻在地,然后踏上一步左手戟又把一支刺向他的长矛锁住,跟上一个刺击又了断了一个。
鲜于银边剩下的亲信大都是鲜于家的子弟、仆僮门客,他们只在农闲接受过军事训练,平大都只是乱打王八拳,却哪里见识过如此狠厉的打法。
在气势被压倒下去后,鲜于银边的兵马更为不堪,一下子就被杀得节节败退。
鲜于银早些年也以武勇见长,一杆马矛使得随心所,然而这些年因为病痛早就疏于练,且在城头守城用马矛多有不便,此时只是用随佩刀作战。
苏宁仿佛是认准了甲胄精良且被众人保护在中央的鲜于银,舞着双戟直直往他杀去。
随着边的人一一倒下,鲜于银也是杀红了眼,嚎叫着迎向了苏宁。
他毕竟有武艺底子在,拼起命来一柄环刀挥得既快且准,倒是让苏宁的前进势头一遏。
然而苏宁不慌不忙,在接连挡下鲜于银几刀后,寻着空档刺向他的腋下。
鲜于银被迫退步躲避,苏宁正好转守为攻,双戟舞得大开大合,抢回了主动权。
鲜于银毕竟大病初愈,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在连续与苏宁对上几招后便有些后继乏力。
苏宁却毫不容,正是趁他病要他命,在一次格开对方佩刀后顺势一刺,刺入了对方甲衣遮护的腰腹空档里。
这致命的伤口让鲜于银瞬间失去了力气,十分不甘地摔倒在地。
一旁残余的鲜于家兵们见鲜于银倒地,纷纷扑上来抢救,却被苏宁的部下杀散。
苏宁知晓这定是个大人物,二话不说抓住鲜于银的脑袋,用随的解首刀砍下了他的脑袋,提到空中喊道:“敌将已死,跪地免死!”
他旁的部众也十分默契地跟着喊了起来:“敌将已死!跪地免死!”
他这边刚刚喊开,被堵在城门洞里的不少城内大族子弟立刻刷拉拉跪道了一片,更口中高喊道:“我等愿降!我等是被鲜于银迫的,实不愿抵抗官兵啊!”
有了人带头乞降便有人效仿,毕竟这城头姓鲜于,吃鲜于家饭的人只是少数,大多数只是被鲜于家威服着提起武器作战,面对必败的局势,又有谁愿意求死呢!
苏宁叫过那几个率先投降的人,举着鲜于银的脑袋问道:“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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