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无心看同学们玩国粹精品,去那边走走,一眼就看见那个戴太阳眼镜、身上摊本小说的女人——金英了。衣服比起黑玫瑰刘凡慧不差上下,上班工衣下班都爱打扮。皮肤在黑玫瑰的眼里,要算得白,这白色不但白的新鲜,而且是牡丹花一样大美了,黑玫瑰如果能倾城,她绝对能倾国。她去掉了黑眼镜,眉清目秀,饱满的嘴唇不用擦口红就鲜嫩多汁,红樱桃一般娇艳欲滴,让人想去咬一口的冲动。假使她从躺椅上站起来,会见得身段和刘凡慧一个样——发育得和成熟的玉米棒子一样,怪不得金英老在车间里说要减肥,不运动吃的又多,不把自己育肥了才怪。也许轮廓的曲线太丰美,不能再胖了,否则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成圆球了,年龄看上去有二十三四来岁,实则刚刚二十岁,工厂上班的女孩子一般都显老,也许夜班熬的,无论怎么保养,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凌阳要和金英打招呼,没想到一个小男孩子跑过来,凌阳认识是主管的儿子。那男孩子的母亲也就是主管的老婆已有三十开外,是仓库管理员,很爱说笑的一个成熟女人。她的儿子一刻不停地要乱跑;主管太太不住骂这孩子太淘气。这孩子别看小,竟然也喜欢漂亮的如花一般的大姐姐,扑向看书的金英身上。金英只得抱起孩子,朝走过来的凌阳笑笑,不善言辞的凌阳也朝她笑笑,算是打招呼了。就在这时,刘凡慧跑上来招呼凌阳道:“一下没注意你们,你们就跑到楼顶了,快下去给我搬东西。”凌阳脸一红,就和她一起下去了。
再说这英子,平日里说她孤芳自赏也好、落落难合也罢,反正挺得小孩子的喜爱。孩子的母亲鼓着眼睛看着凌阳跟在黑玫瑰的屁股后面一起去了,不由得说:“他不会又去追求黑玫瑰了吧,黑玫瑰又黑又美。”
金英听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他俩挺合适的,黑玫瑰又黑又美,凌阳又粗又壮,挺好的一对儿;不过——。”
“不过什么?”主管太太有了好奇心。
“不过黑玫瑰有喜欢的人了,她自己跟我讲过。”金英有点惋惜的说。
主管太太鼻孔朝天,出冷气道:“有喜欢的人了?有喜欢的人了还这样浪漫。”主管太太本来就有点看不惯黑玫瑰的为人,话里都是刺。
金英也不想为黑玫瑰辩解,忙和小孩子玩耍。
主管太太也坐在一张凳子上面叹气道:“我不懂为什么男人全爱赌,你看咱们厂的,一放假或者下班,跑到外面没个不赌得错天黑地。赢几个钱回来,还说得过。像我们家的,输了不少钱,还要赌,恨死我了!”
金英听了笑道:“凌阳倒不赌。”
主管太太道:“他呀!下班也去外面小店打过牌。现在他忙着追求黑玫瑰,当然分不出工夫来。人家终身大事,比赌钱要紧得多呢。”
“说起赌,昨日上班中午休息时大家又说双休日放假到哪里哪里打麻将,凌阳也在,就讲了一个故事才有趣儿,让人笑了半天。”金英笑道。
“讲的啥?那么好笑!”主管太太道。
“他说他们绿岛有个迷信:老婆不忠实,偷人,丈夫做了乌龟,买彩票准中头奖,赌钱准赢,所以,他说,男人赌钱输了,该引以为喜。”
“现在看来,黑玫瑰的那个相好的买马买彩票定会中头奖,假如她做了凌阳的女朋友,凌阳赌钱的手气非好不可。”
“唉!”金英道。“黑玫瑰其实也是蛮可悲的,她喜欢一个男孩子,男孩子也喜欢她,她们两个好好的,只是因为男孩子的姐姐在我们厂,看不惯黑玫瑰的为人,硬生生的把她俩拆开,把弟弟领回家了,好像从此黑玫瑰再没谈过恋爱,再没对谁动个真情,我见过那个男孩子,凌阳真的有点像那男孩子的。年龄差不多,体型脸庞就连性格都有几分神似,世上真是奇怪,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人。”
“别说那男孩子的姐姐看不惯黑玫瑰的为人,不知道我们厂有多少女人看不惯她的为人哩,就是太强势,你说一个小女孩,年龄小小的,那么凶干嘛?在车间里什么都管,如果别人做的不好,看不惯别人张嘴就骂,别人怎么会喜欢她的。”
金英也无奈的笑道:“其实她是高级操作员,相当于班长助理,有管理车间的责任,再说责任心又强,所以凶了点而已,她们车间主管马大姐又和她关系极好,让她平时协助班长看拉,管理车间的。”金英道。
就在这时,那小孩子忽然向她们背后伸了双手,大笑大跳。两人回头看,正是黑玫瑰走向这儿来,手里拿块糖,远远地逗着那孩子。她穿着丝质透明衬衫,里面绯霞色抹胸若隐若现,海蓝色紧身短裤,漏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红的指甲。在这大热天,也许这是最合理的妆束,楼上有两个女学生就这样打扮。可是黑玫瑰身材毕竟比瘦弱的女学生火爆。那些男学生看得心头起火。口角流水,背着黑玫瑰说笑个不停。
黑玫瑰走来了,招呼她们俩说:“还是阳台上凉爽,我大热天还喜欢懒在床上。今天金英起身我都不知道,睡得像木头。”黑玫瑰本想说“睡重像猪”,终觉自己本来就像猪,这样说自己并不好。好忙解释句道:“上班想着放假,真的放假了又没啥好玩的,人给它摆得迷迷糊糊只想睡。”
“那么,你就是摇篮里睡着的小宝贝了。瞧,多可爱!”金英笑着说道。
黑玫瑰打她下道:“你!苏东坡的妹妹,才女!大学生们都在打麻将,你却在这看书,装什么有学问的人;走!跟我们一起溜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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