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这温泉水能把我俩漂起来，”犟牛说。“你知道，开始的时候它就是这样。”

“真是这样的，”若婉道。“这一带温泉真奇特，有热泉、冷泉、甘泉、酸泉和苦泉。”

“你不是爱看网文么？”犟牛道。“我们一觉醒来真的穿越了，穿越倒温泉的世界，太神奇了。”

“记得古书有山海经，我们说不定就穿越到了温泉经里来了。”若婉道。

“千真万确。可我感到非常抱歉，这苦泉气味准叫你受不了啦。”

“别这么说！请你别这么说。”犟牛道。“良药苦口，自从你来泡苦泉，原本艳如桃李，凛若冰霜，经苦泉滋润，简直脱胎换骨，一泡又恢复冰肌玉骨的本色，二泡水里的你与岸上花鸟逞娇斗媚，尽态极妍！三泡又恢复大家闺秀，林下风范！在水里与影子共舞，仪度娴雅，风采飘逸。四泡又在水里找回了自我，洒爽风流，典则俊雅，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六泡简直是返老还童——不，返璞归真，豆蔻梢头，风信年华。七泡——”

“七泡咋啦？”若婉道。

“死猪不怕开水烫，”犟牛道。“不能再泡了。”

“Fuck！”若婉顿时恢复河东狮吼的本色，张牙舞爪的把犟牛按到水里。瞬间又把他拉出来，因为玩笑归玩笑，苦泉含有很多矿物质，大多硫酸盐泉，虽然对皮肤有很好的保养作用，就是泉泥敷脸都可美白肌肤，比市面上的最好面膜还有效果。经常泡温泉，不但能治疗些丛林中最容易得的皮肤病、风湿骨痛等，也有极好的养生保健消除疲劳的作用；但泉水喝到嘴里又苦又涩，是要致病甚至致命的。

“七泡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犟牛从水里钻出来，向若婉求饶道。

若婉终于笑了，红润的嘴唇，像石榴果实一样排列齐整的牙齿，好看极了。

他们终于泡够苦泉，爬上岸。

“你瞧那些鸟儿，”他说。“到底是这儿的风景，还是你身上的体香吸引了它们？”凌波躺在一张帆布床上，身边是他的若婉，在一棵含羞草树的浓荫里，他越过树荫向那片阳光炫目的小山上望去，那儿有三只硕大的雁鸟落了下来着，天空中还有十几只在展翅翱翔，当它们掠过时，投下了迅疾移动的影子。

不远处甘泉里的游鱼，显然早沉入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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