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船长下海之时,凌波若婉的小船也下海了。老船长下海是捕鱼,凌波若婉却是看日出,顺便钓鱼,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总不能老在家里吃饱了就睡着,清醒时就一起研究魔法;闲暇时若婉也喜欢舞文弄墨,也想着写一部小说,就以自己是魔法学校的学生带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兼护花使者一同寻找七龙珠为题材,然后再混入玄幻言情武侠和穿越,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能大火,可是提起笔来,写起来却异常痛苦,就如孕妇难产一般痛苦。琢磨了许多日,她终于琢磨出了一个真理,写魔法小说的人必须是不懂魔法的人才能写得出,因为无知者无畏,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他们可以把自己写成宇宙间的大英雄,用魔法把地球拆迁了,然后去银河系中心居住,再用魔法飞船,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穿越虫洞,飞出银河系,宇宙间尽情遨游,只要不冲出宇宙的边际就不会吹破牛皮。然而真正懂得魔法的人都知道自己和平常人无异,或者就是一个平常心的平常人,提笔写魔法却往往一个字也写不出,因为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若婉觉得自己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处于知与不知间,所以写起来异常痛苦,就如孕妇难产一般。
总之他们每日下海有千万个理由,却没有一个理由是碰碰运气,看海上有没有传说中会移动的小岛,小岛上面有没有传说中的龙珠。他俩不相信瞎猫碰个死耗子,也许就碰上了小岛,小岛上恰巧有七个龙蛋——不,七龙珠。这样巧得不可思议的事就算玄幻作家写小说,都不敢这样写的。
这时候正是涨潮时分,因为没有风,大海看起来很温顺,风平浪静,但是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水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强有力地冲向岸边。这就像年青人的爱情,当青春的力量在沉睡中唤醒,即使没有任何语言,就能够感受到爱的力量。此时的大海,就像刚刚苏醒的恋人,它的强大的力量不言而喻,海滩上的鹅卵石,一次次被浸湿,被洗刷。海水一点点向海滩上推移。每一次的后退,都会换来一次更大步的前进。
丝丝的海风,带着大海特有的味道,轻轻地掠过脸面,原本还残存一点朦胧的睡意也消失了。
凌波拉若婉上船,把桨上的绳圈套在桨座的钉子上,身子朝前冲,抵消桨片在水中所遇到的阻力,若婉也在黑暗中动手划桨,小船悠悠的划向大海,不知是夜色藏匿了大海,还是大海潜伏在夜色中,茫然到遥不可知,夜的海即使你看不见它也在这里,仍向你展开她那宽广博大的胸怀。凌波若婉投入大海的怀抱,无目的的在深邃的大海中漫游,东方的启明星越来越亮,虽然起初有一点点冷;尤其是海水溅在身上,冰凉冰凉的,一旦运动起来,全身就热了,感觉比在被窝里睡懒觉舒服多了,晨色中的大海,就像一个温柔的少女,美妙极了。
老人也在黑暗中把渔船划向大海深处。其他那些海滩上也有其他船只在出海,老人听到他们的桨落水和划动的声音,尽管此刻月亮已掉到了山背后,他还看不清他们。
偶尔有条船上有人在说话,声音好像是年青人,或者是凌波和若婉;但也听不真切,老人不知道他俩为什么这么早出海,难道不知被窝里暖和?这让老人想起当年和她一起出海打渔时的情景,一个放牛娃一个放羊娃摇身一变成了一对逍遥在大海中的渔翁渔婆,罢了罢了,往日不堪回首月明中,此时无声胜有声,但是除了桨声外,大多数船只都寂静无声。它们一出海就分散开来,每一条驶向指望能找到鱼的那片海面。老人知道自己要驶向远方,所以把陆地的气息抛在后方,划进清晨的海洋的清新气息中。
凌波若婉划过海里的某一片水域,看见果囊马尾藻闪出的磷光,若婉惊呼起来,刚要伸手捞他们,凌波一把把她扯住,道:“想死别死在大海里,死在家里床上可不舒服?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怎能轻易的下手捞它?你若是个没有脑子的男人,恐怕早死在美少女之手。”
“呀呵,这些日子出几趟海,果然见些世面了,你总算活明白了一回,看你以后在大街上看见美女还眼馋肚饱的。”
“大街上的美女,第一眼看上去有种惊人的美丽,再看就不怎么好看了;家里的黄脸婆是越看越耐看,有人看了一辈子也不厌倦,你么?”
“我怎么了?”
“就如这船下的海,深不可测。”
他俩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渔夫们却管这片水域叫“大井”,因为那儿水深突然达到七八百米,海流冲击在海底深渊的峭壁上,激起了旋涡,种种鱼儿都聚集在那儿。
在打渔的老人达魔海威眼里,大井那儿集中着海虾和作鱼饵用的小鱼;但在凌波若婉眼中,却是深不可测的水底洞穴,无论他们怎么下潜,也探不到彼此的心底;但是,作为年青人的心胸,还是深沉一点为好!如果小男孩经过这里,也许觉得这里就是龙宫,或者也潜伏着其他怪物,如果自己会念“避水决”,定要舞动金箍棒下去一探究竟不可。不过,无论大家怎么看,这只是一个大海沟而已,有成群的小鱼儿,它们在夜间浮到紧靠海面的地方,所有在那儿转游的鱼类都拿它们当食物。所以,也有吃小鱼的大鱼光顾这里,总之,这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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