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在地上哭泣求情的汪氏,听着傅瀚的话语,神色顿时变得冷峻起来,哭泣的声音也孑然而止,站起身形的她,刚才的可怜神色也已消失不见,略带嘲讽的看向傅瀚。
“奴家还是高看傅大人的为人了,没想到外面如此盛传的名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傅瀚听到汪氏这话,顿时脸色一变,感觉受到羞辱的他,一脸怒容的指着汪氏,就在傅瀚准备开口叱骂的时候,对面的汪氏,嗤笑着轻声说道。
“弘治十二年的时候,奴家夫君为了傅老之事,鞠躬尽瘁,说将半条命扔在傅老这里也差不多,可傅老现在又是如何对待奴家那夫君的呢?”
傅瀚听到汪氏这话,顿时怒意一滞,眉头紧皱的傅瀚,神情紧张的看了一下左右,见到无人后,眼神狠戾的瞪着汪氏,压低了声线嘶吼道。
“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你也应该了解,当年王恕那事要不是本官出面说和,你以为你家夫君还能安稳这么多年吗?”
“告诉你,早就完了。”
汪氏看到傅瀚那狠戾的模样,丝毫没有怯意,站在傅瀚身前的她,竟然开始笑了起来,神情有些癫狂的盯着傅瀚。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夫君活着回来,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关心。”
“只要他能回来,什么事情都好说,就是傅老为此事迁怒奴家,奴家也无怨言。”
“可是一旦我的夫君不能回来,那就对不起了,当年的事情,我想一定还有很多人想知道真相。”
“我只有这么一个夫君,我不能好,你们谁也别想好!”
傅瀚看着这疯了一般的汪氏,眼神越发的狠毒起来,汪氏也注意到了傅瀚那狠毒的眼神,指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又动了杀心是不?傅老这么多年还是只会这一招吗?”
“无妨,你来啊,你来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来掐死我啊。”
“掐死我了,我再稍等你两天,没准在黄泉路上还能碰见傅大人呢。”
汪氏不傻,即使神情癫狂,可是汪氏的理智还在,看着眼前似乎在那犹豫不决考虑得失的傅瀚,汪氏轻声说道。
“我虽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是也不是一个傻子,没有万全之策,我敢当着傅老的面说这些?难道傅老以为我夫君被关了这么多天,是直到今日才送出信来吗?”
傅瀚听到汪氏的话语,神情就是一缓,心中的念头也是随之一消。
刚才傅瀚是真的动了杀心,他刚才的犹豫,只是不知这刘文泰到底是留下了什么证据,让汪氏这般咬定弘治十二年的事情可以牵扯到自己。
可是傅瀚不敢冒险,他不仅仅是一个人,现在的他身后不仅仅是他这傅家,还有整整的一个傅氏家族,都在指望着他,倚靠着他,他可以死去,但是他不能让自己带着污名死去,未来的傅氏家族,还需要他的这个名声去继续壮大。
想到这些的傅瀚,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多时,一抹笑容又回到了傅瀚的脸上。
“刘夫人,您这是说什么呢?令夫和我也算是莫逆之交了,他的事情,我怎能不帮他出头呢。”
傅瀚说完看着汪氏也如变脸一般,刚才的癫狂早已消失不见,此刻脸上甚至还对着傅瀚做出了感动的神情,各怀心事的两人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般。
“如若如此,奴家就先谢过阁老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虚伪的客套,最后实在是虚与委蛇不下去的汪氏,干脆直接请辞离去,送走汪氏的傅瀚,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厅堂里,冥思苦想,赶走了几次来催促吃饭的管家后,当管家最后一次出现在傅瀚的身前时,傅瀚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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