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害怕地抽泣道：“真的，真是陈嬷嬷告诉我的，我们还没走进院子，陈嬷嬷就在路上停下了，然后悄悄告诉我，她是夫人身边的红人，我不敢违抗她，我们都是做下人的，我真的不敢……”

洛玖见小菊这副模样，心中已然信了几分，但这个报信人是陈嬷嬷，倒是让她颇感意外。看来，还得去会会这个老家伙。

待小菊走后，洛玖随即叫上绿娟向关着陈嬷嬷的地方走去。

陈嬷嬷自从上次被洛玖打断腿骨再也无法起身之后，就一直蜗居在一间靠近厨房的小屋里。虽然没人照顾她，但吃喝都是不愁的，洛玖也不想饿死她，这个老女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洛夫人的人，留着总比杀了她强。

绿娟推开小屋的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绿娟赶紧用娟子扇了扇，扶着洛玖掩鼻走了进去。

蒙尘多日的屋子偶然受到一丝光线的照耀，只见金光中粒粒灰尘飞舞。绿娟咳了一会，才发现屋角的草垫上蜷缩着一个人。

洛玖比起绿娟，目力好得不是一点两点，她还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对上了陈嬷嬷那双怨毒的眼睛。

“陈嬷嬷，别来无恙啊，看来你过得还挺自在。”洛玖道。

陈嬷嬷别过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声音嘶哑道：“承蒙大小姐关照，若您觉得这儿自在，要不咱俩换换？”

“你，陈嬷嬷，你只是个下人，如何能对大小姐说这番话。”绿娟心有不忿道。

“让她说，等她发泄够了，咱们就可以玩新游戏了。”洛玖毫不在意。

陈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冷嘲道：“大小姐别跟老奴兜圈子，要问什么尽管问，就看我还记不记得了。”

洛玖嘴角微扬：“陈嬷嬷不记得也没关系，唤起你的记忆我有的是办法。”

陈嬷嬷声音沙哑：“洛玖，别以为你是大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洛家还不是你的天下，若是有朝一日被夫人知道，她定会扒了你这个小毒妇的皮。”

“你觉得你会活到她知道的那一天吗？”洛玖抚摸着手腕的疤痕，又道：“你若是还想在这待着，大可以顽固到底，我想知道的东西不一定非得你告诉我才行。”

陈嬷嬷低下头不再说话，洛玖也不勉强，丝毫没有在意屋中的污秽，上前一步蹲在陈嬷嬷身边，掰过她的脸，眼神直视她。

“你，你要干什么？”陈嬷嬷吃惊地挣扎着。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玉佛就在我的床铺下？”洛玖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波澜。

陈嬷嬷先是不说话，忽然嘿嘿笑了起来：“大小姐，我真不知道说你聪明好，还是愚笨好，你被人戏耍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你屋里的这帮丫鬟都是好人吗？老身活了这么多年，只懂得唯利是图这四个字，何况那些丫鬟，大好的青春年华，会葬送在你这个不得宠的小姐身上？然后跟着你嫁去给那个吃人魔，然后一起等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