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晓,这些都是回春堂的大夫,这些时日城中传遍了他们救治病患的事儿,各个目光中带着尊重,二人直接走到前面。
两辆马车对着头堵在一起,一辆是给城外送水的马车,车上悬挂着一个木牌,牌子上写着热水。
这辆车直接从对侧,斜着顶在另一辆宽大的双驾马车上,被撞的马车车辕已经有些碎裂,车夫的头上都是血,显然是受了伤。
不过水车的车夫,带着绿帽子眼中冒火,一脸激动的表情,抓着那辆马车的缰绳,口中不断咒骂着。
“小娘皮,你们赶着投胎吗?我们是给城外送水的志愿者,这是何等大事,你们没事儿出来干嘛,招摇过市,女人就是惹事儿精......”
剩下的话就不堪入耳了,周恒眉头紧蹙,抬手戳戳身侧的薛老大。
“这人是志愿者吗?梅园的还是灵山村的?”
薛老大上下打量了一下,凑近周恒耳边,说道:
“看帽子是志愿者,不过看着不认识,来回赶车的人我基本都认识,这人面生的很,不过你看他的衣服,领口似乎绣着一个寿字?”
周恒仔细看看,果然那人身上褐色衣衫上有着白色的领口,上面显眼地绣着一个黑色的寿字,周恒神情一顿。
侧头看向薛老大,微微蹙眉问道:
“寿?难道是寿和堂?”
薛老大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寿和堂的方向。
果然那边站着几个人,似乎朝这里望过来,身上衣衫的颜色略有不同,不过都是在领口的位置绣着一个寿字。
如此发现让周恒退后了一步,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此刻还不知事情的原委,贸然出去真的就和寿和堂成了对立关系。
梅园他们也派人去了,捐赠也出面了,都是同行没有原则性的问题,还是尽量要回避。
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从车厢钻出来,站在车辕边。
显然刚刚哭喊的就是她,一个老妇人帮着那车夫擦拭脸上的血,另一个衣衫朴素的夫人,拽着少女,在掏银子似乎想要息事宁人。
少女不依,甩开夫人的拉扯,指着那车夫说道:
“我看你头戴绿帽,知晓你是为了城外灾民服务的,我们敬重你们,所以一再忍让,你怎地还要讹钱?这清平县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那绿帽车夫脸上嗤笑着,看向身后掏钱的夫人。
“行了,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车子损毁了,赶紧赔银子,五十两少一个子儿都不成。”
周恒脸色阴沉,这回他是真的火了,五十两银子,这一两马车能值多少钱?
这就是讹人,还是打着志愿者的旗号来讹人。
如若传扬出去,这清平县的百姓要怎么看待赈灾的人?
怎么看待回春堂?
怎么看待刘仁礼?
轻则是个驭下不严,重则就是贪墨有份,欺下瞒上。
周恒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和口罩,径直走到那嚣张的车夫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小组的?谁家送来的志愿者?”
车夫一怔,见有人打断他的买卖,哪里不气恼,转身看向周恒,一把拨开周恒的手,眼珠子瞪得老大,怒吼道:
“你谁啊?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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