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话,周恒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说话听着。”
薛老大看着周恒点点头,周恒这才松开手。
不过觉得手上湿漉漉的,顺便在薛老大身上蹭了蹭。
薛老大没在意,找来两块大石头摞了起来,周恒站在上面,将将能看到房间内,顺便伸手将窗子关上,只留下一指宽的缝隙。
此刻房间内,鱼贯而入了一群人,最年轻的看着也有三四十岁,手中都拎着药箱,进门弓着身子朝庞霄施礼,庞霄赶紧摆手。
“无需多礼,请各位给我家主子瞧病吧,前两日只是嗜睡,今日晨起,却突然抽搐起来。”
那些大夫互相看看,给屈大夫将路让出来,看样子屈大夫在众人的眼中还是很有权威的。
老头没有客套,赶紧上前,庞霄手伸进床幔,将朱筠墨的手腕拽出来,摆在屈大夫面前,不过朱筠墨的手紧攥着空心拳头,有节奏地抖动着。
屈大夫眉头一蹙,赶紧上前坐在锦墩上,抓着朱筠墨的手腕开始诊脉,这一查看屈大夫摸了有五分钟。
随即起身,捻着胡须不断踱步,让开了位置,朝着身后的众人示意。
“各位也上前一探吧。”
见屈大夫如此样子,一个个有点儿懵,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分别上前诊脉。
随即一个个都是一脸懵,互相望着,低声商讨起来。
庞霄此刻却放下心,这些大夫都看不出来毛病,才是最好的,他清清嗓子朝着这些大夫问道:
“诸位可有定夺?”
几人顿时沉默,全部看向中间的屈大夫和另一个中年大夫,屈大夫手捻须髯一脸的疑惑。
“可否让老夫,看一下这位公子的面容?”
庞霄点点头,将床幔掀开一角,朱筠墨此时唇角带着一点儿白色泡沫,脸上挂着汗,双目紧闭头部颤抖。
屈大夫看了一眼身侧的中年大夫,随即说道:
“彭大夫你是寿和堂的首席,不知你有何高见啊?”
周恒差点儿笑出来,这老头真是人精,到了下诊断的时候,不急着说自己的看法,反倒将寿和堂的人推出来,显然是不想一个人承担风险。
那位被称为彭大夫的人,朝着屈大夫拱手。
“屈世伯,不要羞辱侄儿了,公子的病症看着来势汹汹,从面容和脉象上观看有所出入,侄儿也是无法定夺。”
屈大夫点点头,“正是如此,从症状上看,像是痫病发作,不过脉象上观察虽然有相似之处,不过不足以定论,恕老夫眼拙,这病老夫瞧不了。”
庞霄脸色凝重,看向众人,那些大夫见屈大夫和彭大夫都如此说,全都没了章程,原本想要跃跃欲试的家伙,也都忍住了。
“那诸位呢,可有什么诊断?”
“请恕罪,我等未有诊断。”
“......”
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这让庞霄的眉头更为紧锁,朝着身侧的一个小厮问道:
“回春堂的周大夫请来了吗?”
未等那小厮回话,外面传来通禀之声。
“霄伯,京城的邹大夫到了。”
庞霄一听赶紧快步朝着门口走去,脸上带着惊讶和急切,赶紧躬身朝着进来的人施礼。
“邹大夫您来的正是时候,公子他......”
那位邹大夫已经快步走进来,抬手制止了庞霄的话。
“老夫刚刚抵达城内,已听闻公子痫病发作,怎地没人通知老夫?”
庞霄伏低身子,尴尬地答道:
“老奴急糊涂了,忘记了时间,没想到邹大夫来的如此及时。”
邹大夫一挥袖,“行了,别解释这些了,老夫又不是你们府内的人,无需跟老夫告罪,京城府内派人来了,就在后面,老夫先去看看病患。”
周恒的眼睛眯起来,这货真拿自己当盘菜,王八之气侧漏。
到了梅园,压根儿没有一丝的尊重,仿佛朱筠墨就是一个什么人家的小孩子,忘却了他的身份。
周恒立马从石头上跳下来,就要朝前面走,薛老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道:
“你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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