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吃,长时间不吃东西之后大量饮食容易撑死的。”林东好心好意地提醒道。
“没……事,我们江……湖中人,身子硬朗……”
那个拿剑的年轻人短短一刻钟,已经吃了四碗阳春面,两份豆皮,他又将剩余的排骨藕汤一饮而尽,满面红光地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四位兄台,大恩不言谢,在下襄阳灵鹤剑湖弟子莫须问,一饭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襄阳灵鹤剑湖?”林东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转头问道,“齐兄,襄阳你比较熟,这门派来头很大么?”
“确实不小,襄阳的灵鹤剑湖以剑闻名,是南唐北方江湖的执牛耳者。”齐卿娴点头道,“你真的是灵鹤剑湖的弟子?好歹也是个名门大派,怎么出门连盘缠都没有?”
林东这才想起来夏天豪和自己提起过,与巨鲲帮这种在一个县城里面作威作福、连传承授徒都没有的小帮派不同,襄阳郡灵鹤剑湖与百越郡玄阳门才是真正的武林巨擘,南唐南北武林的执牛耳者,当年天下帮兴盛的时候,不少供奉便是来自于这两个门派。在林东的理解里,虽然两者都叫帮派,但天下帮、巨鲲帮这种像是公司,各种不同出身的人聚集在一块干活混江湖,这里呆不下去就跳槽去别处,所以很多被林东清出去的巨鲲帮众拿着遣散费屁颠屁颠地就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而灵鹤剑湖这种门派则更像大学,自己培养人才,吸纳江湖人才来旁听,貌似人比巨鲲帮这种少很多,但实力却是毋庸置疑得强,每个弟子都是精英。
这个精英弟子,骚话王莫须问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门派里待着太无聊,我就接了个来灵州送信的活,顺便想找最近灵州很嚣张的那个西门吹雪切磋一下,谁知忘带钱了。大家理解,理解哈,我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忘带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找剑神西门吹雪?”林东得意地道,“巧了,在下不才,乃是灵州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西门吹雪正是我们庄的首席供奉。”
“你?”莫须问上下打量了一番林东,“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恕在下孤陋寡闻只知道灵州有个小帮派叫巨鲲帮,还真没听过天下第一庄的名头。”
齐卿娴插话道:“你没听过也很正常,这位林东公子的天下第一庄刚刚吞并巨鲲帮还没多久,还在草创阶段,你要找西门吹雪切磋认准他就对了。”
“那可不行。”林东计上心头,摇摇头道,“西门兄是何等人物,哪能什么小鱼小虾的挑战都接,这位莫须问兄弟,刚才我看了你的舞剑,又是观音,又是老汉的,花里胡哨,这灵鹤剑湖的剑招着实有些不堪入目啊,要不你再回去好好修炼个几十年再来?我怕现在的你连西门吹雪一剑都接不下来。”
莫须问用衣袖擦了擦嘴,不悦地道:“这位林庄主,虽然我十分感谢你的这顿饭,但你怕是小瞧了我灵鹤剑湖,我莫须问虽然驽钝,但还不至于丢了我灵鹤剑湖的脸面。贵庄的西门吹雪就算击败了几个好手,可南唐的江湖大得很,远不止灵州这一座小城。”
莫须问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就差直接说林东乡下人没见识,暴发户鼠目寸光了,可林东像是根本没听出来一般,呵呵笑道:“南唐的江湖再大,也就那几条蛟龙,灵鹤剑湖的剑还算不上。”
邋遢的年轻剑客冷笑一声,不屑接话。
林东接着道:“莫兄你还别不服,敢不敢和我赌上一赌?”
莫须问一挑眉头道:“赌?那你可找错人了,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吗?别问,问就是赢,说吧,怎么赌?”
“很简单,你和西门吹雪比试一场,你赢了,我愿意带着天下第一庄所有供奉和人手加入灵鹤剑湖外门,供你驱使,若是你输了,便要加入我天下第一庄当个普通供奉,如何?”
莫须问本想直接答应,这不是白送么?但他虽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一向直觉极准,突然一股奇怪的预感让他脊背发麻,他看着风轻云淡的林东和一边笑得有些莫名幸灾乐祸的齐卿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自己在门派中早已没什么对手,灵鹤剑湖的老祖也说自己是一块千年难得一遇的剑坯,这番出来也是不服有人敢在自己灵鹤剑湖执掌的南唐北方武林中自称剑神,总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吧。
齐卿娴和林东演过双簧,心有灵犀,在一旁笑而不语地看戏,倒是曹缨之看不下去了,她柔柔弱弱地道:“这个莫大哥,你可别答应他。”
曹缨之虽然身着男装,但是身材矮小,十分儒雅,像一个天真可爱又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小男孩,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莫须问不由想起了自己年幼的弟弟,一下子对她好感大升,但她接下来的话却是一下子将他的好胜心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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