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贵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一眼扫向身后,身后扑通跪倒一片。
“什么人传错了话?跟的是谁?竟教出这般无用之人?”
事发是陆修媛领头作寿之地,出了人命,陆修媛可没仁心善举替人擦屁股,自然早早将人派出去请御医。只是御医却不是谁人都能请来,自然要经过现今主事的贵妃点头,领了腰牌才能去太医院请人。
陆修媛平日便看不过眼董贵妃,如今听她说话冷冰冰,一副居高临下,旁人都入不了她眼的死德性就烦的不行,下意识就唱起了对台戏。
直等到看到自家柔福宫里的小太监磕头如捣蒜地赔罪认错,将罪责全揽到身上,她却也再拉不下脸替自家人遮掩,眼神带着股冷嗖嗖的气直奔董贵妃。
“拉下去,杖二十,发配浣衣局洗衣。”董贵妃轻轻一摆手,处理的干净利索,连句谢恩的字都没嘣出来,小太监已经被永寿宫太监捂嘴拖了下去。
“再有造谣生事者,同等下场。”
沈如意背后密密麻麻地冒出了冷汗,董氏隐藏的忒深,以前倒没看出来是个快刀斩乱麻的。
遥想当年,她初为皇后战战兢兢,是太后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过每每处置后宫事务之时,总想着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唯恐一时错判,重刑致命,手段甚为柔和。虽得太后称赞宽仁,到底还是失了些凌厉气度,却不料这董氏却是锋芒毕露,叫人心肝直颤。
正想着,她只觉那股阴气嗖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仿佛一柄宝刀在她脸上贴过来倒过去,寒气直入了面皮。
作为曾经堂堂一介皇后,被个董氏看的汗毛都竖起来,沈如意有种难以言喻的羞愧。
“赵婕妤,是你落了水?”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问话,沈如意却生生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怎么就没淹死你?
“怎么就落了水?你说说,本宫听着。”董贵妃轻轻挑眉,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赵婕妤。
她不是没见过章和帝这位新\宠,只是无论见几次,她都难以理解章和帝的审美眼光硬生生拧曲成这样。
若说赵婕妤姿色有多平庸却也不是,明目皓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人雾蒙蒙自带勾人属性,不过是个清丽美人,在后宫一抓绝对一大把的那种。
可就把章和帝勾的近半年来专\宠,旁人一概入不了眼。
董贵妃知道章和帝的尿性,看上哪个就是好一顿宠,捧到天边儿也不嫌远,只是过了劲儿也就扔到脑后,连想都想不起来。
可是,哪怕知道,但凡一听这赵婕妤的名字,她还是忍不住泛起一股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今日一听陆修媛作寿,把皇帝的新\宠给淹死了,可叫她好生欢喜,连带着走路带风,脚下生云。谁知到了现场却见人好生生站在面前,不过形容狼狈了此,却不是她想像中水涝涝的尸体。
想着,眼神便露出了满满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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