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和几个小鬼在吃饱喝足之后,在这一片果园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几个人为了能暖和些,都挤在一起。
“玄鼻,咱们这么早就休息,是不是也有个说法啊?”
韦宝问道。
他靠在一棵树边,双手向两边展开给几个小鬼当枕头。
“没有说法。。。”
“就是好好休息。。。”
玄眼说道。
佑香虽然一直在昏睡,身体的温度却一直是温的。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佑香的身体被韦宝和几个小鬼横着放到了腿上,当成了一个人形的抱枕。
“玄鼻,咱们这么对待佑香,会不会过分了。”
韦宝说时,把佑香的身体往身上拉了拉,盖住了肚子。
“没觉得啊。”
“反正放在地上她也会受凉,不如放在咱们身上。”
“咱们身上热了,佑香的身上也会热。”
“都不吃亏。。。”
玄鼻说道。
“佑香是个女鬼,她的身体是吸了韦宝的阳气才化出来。”
“往深了说,在地府,韦宝就是它的生身父母。”
“叫声爹也在情理之中。”
“哈哈。。。”
玄眼说道。
“。。。”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不过这种法子,也能暖到佑香,我也不说什么了。”
“不过,佑香的屁股压得我身上有些别扭。”
“一会把佑香翻一翻。”
韦宝笑道,生怕佑香受了凉,用手帮佑香搓着身体。
“先这样吧,咱们好不容易把身下的山猫皮裹好,不能乱动了。”
玄鼻说道。
“你们看,这里也有不少石玄笋在。”
“这种看似无害的小家伙,差点要了玄鼻的命。”
韦宝指了指不远处,一大片的石玄笋在地里露着头,一动不动。
“坏了。。。坏了坏了。。。”
玄鼻似乎想起了什么,连连叫苦。
“怎么?”
“你的宝贝袋子丢了么?”
韦宝说道。
“不是,我刚才拉屎的时候,忘了擦腚,这才刚想起来。”
玄鼻说道。
“。。。”
韦宝和几个小鬼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没事,你跑了这么久,那点屎,早就没了。”
玄眼说道。
“哎。。。”
玄耳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玄耳,你哪不舒服么?”
玄鼻说道。
“没事,你们聊,我不出声。”
玄耳说道。
“韦大王,我咬你一口,怎么样?”
玄鼻说道。
“好好的,你咬我干什么?”
韦宝说道。
“你的伤好得这么快,我想再试试。”
玄鼻说道。
“真是怪事,我还以为我得手残了。”
“我都不明白,生人不该会这样快地恢复吧。”
韦宝说道。
“见怪不怪吧,生人还没有你身上的金光呢。”
玄眼笑道。
“可是,我从小到大,也没修炼什么仙术。”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有了金光,有了你们这几个朋友,还多了个亲兄弟。”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韦宝说道。
“可不,我们在玄门外呆了近百年的时间,也没想到会遇到韦宝啊。”
玄眼说道。
“什么近百年,快二百年了。。。”
玄鼻说道。
“有这么久么?”
玄眼说道。
“你成天成月地坐在一边背你的那些破书,当然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我们为了填饱肚子,又是吸山精,又是抓住地怪的。”
玄鼻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们刚见到我,就说要吃丁才什么的。”
“你们到底吃没吃过生人。”
韦宝说道。
“哪有啊。。。”
“能到玄门的生人,都在进玄门后化成了灰。”
“他们能到句曲山下,就已经是死人了。”
“我们虽然是鬼,可从来没有吃过生人。”
“韦大王,你都问了几遍了,哎。。。”
玄鼻说道。
“我怎么就不信呢。”
“一边说开饭,一边流着口水。”
“是你吧,玄眼师父。。。”
韦宝说道。
“呵呵。。。”
“我都看不见,你怎么就问我呢。”
玄眼说道。
“要先吃我的脑袋的,是你吧,玄鼻。”
韦宝说道。
“嘿嘿,我说过这话么?我忘了。。。”
玄鼻笑道。
“要吃我的脚的,嗯,这我信,玄耳不会吃生人。”
韦宝看着玄耳,笑道。
“哎,怎么问到玄耳这,你就信了?”
“看我们时,你就是这种怀疑的眼神?”
玄鼻说道。
“说要吃完了我,再收了我的生魂,再进玄界。”
“我可还记得呢。”
韦宝说道。
“啊。。。好困。。。”
“玄鼻玄耳,咱们睡了吧。”
“这会玄嘴和玄舌都没声音了,它们肯定已经睡着了。”
玄眼说道。
“是啊,它们睡着了。”
玄鼻笑道。
“等下,我问你们的话,你们还没说完呢。”
韦宝说道。
“韦大王,真没骗你。”
“我们连生人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虽然我们在玄门外面,可吃生人也是铁律上的重罪。”
“那是万万不敢的。。。”
玄鼻说道。
“玄耳,吃生人在铁律上,是什么罪?”
韦宝问道。
“闷毙之刑。”
玄耳说道。
“闷毙?”
“那是什么刑?”
韦宝问道。
“这是酷刑,用打湿的纸一层一层慢慢地刷在脸上,滴水覆面,直到纸厚到能让受刑者窒息而死。”
玄眼说道。
“这种刑,多久能闷死一个鬼?”
韦宝说道。
“七日。。。”
“我见过这种刑,受刑的鬼哭号连天,惨不忍睹。”
玄鼻说道。
“你是枉死城的实背阴司,这种刑肯定见得多了。”
玄眼说道。
“不一样,我只不过是给那些恶人的肉身用铜刷子搓背剥皮,再拆了他们的骨头,而已。。。”
玄鼻说道。
“你们对酷刑是不是有些误解?”
“只是用纸滴水,窒息致死,算什么酷刑。”
“比起用铜刷子剥皮拆骨,这种闷毙之刑轻多了吧。”
韦宝说道。
“闷毙之刑位于铁律酷刑的第三位。”
“是有它的原因的。”
玄耳说道。
“闷毙一刑又叫贴加官。”
“受刑时,会用一张张蘸湿了水的桑皮纸,一边滴水,一边贴在受刑者的脸上。”
“从透不过气到心口发闷,再到闷得要把心肝都想吐出来的难受。”
“等到受刑者死后,这些桑皮纸会被揭下来。”
“受刑者的面容,就像是一张惊恐的面具一样,大张着嘴,眼珠瞪出眼眶,这便是闷毙。”
“受这种刑,会很痛苦,虽然没有疼痛,却能感受到绝望。”
玄眼说道。
“你又没受过这种刑,你怎么知道?”
韦宝说道。
“呵呵,我也是猜的。”
玄眼说道。